雷千里尴尬地道:“殿下说笑了。”
云海蓝澄淡淡一笑,取过酒坛,施施然在案上酒盏中斟满美酒,举盏离案来到堂下,气度从容,对雷沙虎道:“不知壮士能饮否?”
雷沙虎愣了一下,老老实实道:“这样的酒盏,小人平素能饮十数盏不醉。”
“壮士摔跤技法确实了得,我自忖不如,甚为钦佩。壮士角力得胜,容我为壮士贺。请壮士饮了这盏酒!”
雷沙虎风他淡然认输,表情微愕,却也为他的豁达心胸所折服。
他将手中的金子揣进怀里,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恭敬地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云海蓝澄接过酒盏,拍拍他坚实的肩,赞道:"好汉子!”
他又正色道:“一盏酒不足表我对壮士摔跤之技的钦佩之心,壮士何妨再进一盏?
不过天下武技,并非只有摔跤一道。
我有一技,可为壮士再斟美酒。”
他一挥手,劲风一闪,那放在他案上的酒坛突然飞起,滴溜溜飞入他的手中,坛中滴酒未洒。
风白羽应景地赞道:“殿下好一着拂云手!”众人一时纷纷叫好。
云海蓝澄一手托着酒盏,一手举着酒坛倾酒入盏。
雷沙虎连忙躬身接过酒盏。
一盏斟满,云海蓝澄抬手道:“请壮士再饮。”
雷沙虎双手捧着酒盏仰首一饮而尽,躬身奉还酒盏,诚挚地道:“谢殿下赐酒。殿下神技,小人自知不如。望殿下不要计较小人冒犯之罪。”
云海蓝澄一手执酒盏,一手捧酒坛,神态豪迈道:“何谈冒犯?所谓术业有专攻,论摔跤之能,我确实不如壮士。”
雷沙虎面露感激之色,施礼正要退下,却听座上风白羽喝道:“且慢!”
雷沙虎转向帐外的身躯一震,转过来面朝龙陵君,躬身待命。
云海蓝澄皱起眉头开口道:“龙陵君……”那木成舟犹豫了下也站起来欲要说话。
龙陵君却摆手截住了他们的话头,和言悦色道:“雷沙虎,刚才你们两人摔跤角力很是精彩,某也赏你一盏酒。张口来!”
他抬手一翻,案上那酒盏中的酒水竟然凭空从盏中跃起,似活物一样向雷沙虎面门飞去。
雷沙虎一愣,一时竟未知张口。
龙陵君手掌一引,那酒水竟停在空中,凝而不坠。他口中轻叱:“张口。”
雷沙虎如梦初醒,连忙张口,酒水化作酒箭冲入他口中。
雷沙虎吞咽不止,酒入腹中,他躬身施礼道:“谢君上赐酒!”
龙陵抬手道:“好条汉子,下去吧。”
帐内掌声雷动,纷纷为风白羽这一手喝采。
风白羽这一手分明要比云太子方才以拂云手吸来酒坛更为高明。
他用这一手既略挫云太子锐气,又笼络了雷沙虎之心。
云海蓝澄也不由衷心赞道:“龙陵君这御器之法出神入化,果然手段了得。”
他这一语双关,既赞风白羽神技,又赞风白羽御下有术。
龙陵君畅快笑道:“云太子少年英雄,某也是对你欣赏得很!不知殿下尚能饮否?”
云海蓝澄听他言语诚挚,倒不似逢场作戏,也不由豪气顿生。他于座中斟满酒盏,举盏意气风发道:“龙陵君当世豪杰,能与君共饮,于我何其幸也!我敬君一盏,愿君华年永驻!”
风白羽大笑道:“借你吉言!殿下邀饮,敢不从命?云太子,饮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