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在武当派中地位特殊,虽然不是掌门,但论辈份却是玉树的师兄,其地位和声望仅次于玉树,平日里他性子火爆,疾恶如仇,如今唐文鹤犯下此等罪孽,他一旦倡议,玉川和小辈弟子都齐声赞同。
玉树内心毕竟对唐文鹤仍抱了两分希望,还多少有点感情,听得玉秀这一讲,心中虽然不忍,但唐文鹤所作所为实在不能为门派所容,武林所耻,只得说道:“师兄言之有理,事到如今,这逆徒是自实其果,怪不得任何人。”玉川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即刻安排追杀令,通告江湖,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玉树道:“不急,如果现在便下追杀令,那孽徒得知还不逃之夭夭,试问天下之大,我们到哪里寻他?”其实他还藏了几分私心,希望唐文鹤能自己回武当请罪,借此放他一条生路,眼睁眼看着唐文鹤去死,毕竟于心不忍,好歹也有二十年的师徒情份,玉秀怎么会知他心意,点头道:“这倒是,要不我明天便和三师弟上京,将那畜生杀了。”说着便对玉川道:“三师弟,我们收拾一下,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赶早下山。”
玉树制止道:“师兄且慢,听我一言。”玉秀道:“又怎么了?”玉树笑道:“师兄你总是这么急性,你想想,我刚刚从京城回来,经我这么一搅和,那逆子害我不成,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大摇大白等武当再去抓他,即便你现在去,也是白跑一趟,白费心力!”其实他说这番话的另有他意,一是他离京时唐文鹤和聚英堂一从都离奇消失,现在回未回去不得而知;另一方面他还是担心玉秀安危,虽然玉秀、玉川二人联手难逢敌手,但聚英堂高手云集,有如龙潭虎穴,两人即使武功再高,也难敌数十人围攻,搞不好便把命送了,前车之鉴,不能让两人云犯险,他深知玉秀争强好胜,不能明说,只能曲里拐弯,不伤他自尊。
玉秀眼一瞪,问道:“依你说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玉川心思细腻得多,只沉默不语。
玉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俗话说:事急从缓。等过了这阵,那逆子的心中松懈了,逍遥自在时,我们再来个突然袭击,让他防不胜防,岂不事半功倍,你以为呢?”
玉川也道:“掌门师兄分析得在理,大师兄,缓缓再说吧!”玉秀哼了一声,对玉树道:“你是掌门,当然一切都得听你的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着起身便出了门,到了门口,回头对玉树道:“你走的这些时日,武当一切安好,总算不负你的所托。”然后大踏步离去。玉树抱拳高声道:“多谢师兄,辛苦师兄了!”
玉川笑道:“大师兄就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有改。”玉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一旦养成,恐怕这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大师兄嘴硬心软,不失是一代得道之士,武当有你们二人在,我安心多了。”玉川道:“掌门师兄言重了,作为武当门人,本派盛衰荣辱,与每个人都休戚相关,为了武当,我等自当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可惜,出了唐文鹤这样一个败类,真是武当的不幸。”
玉树道:“这逆徒是我一手调教培养的,子不教,父之过,说到底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要怨只能怨我教导不善。”玉川道:“师兄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也许我武当该来要出此一祸胎。此次下山辛苦了,早点就寝吧!”说完告辞离开,荀玉鹤等师兄弟三人起身相送。
待玉秀离开,荀玉鹤、罗飞鹤、张白鹤刚要向玉树告安。玉树对三人道:“你们别走,我有话要对你们说。”三人齐声道:“请师父吩咐。”玉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辈子人只收了四个徒弟,自认为眼光很准,不料却教出唐文鹤这样的孽障,真是悔不当初。”悔痛之意,溢于言表。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从今后,我发誓再不收徒。但你们三人尚未涉足江湖,今后是善是恶,谁能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