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京,鹿鸣亭。
一灯如豆,陈再兴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了酒,一饮而尽,在灯光的照射下,此时的他脸色苍白,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但双目却是精光四射,整个人显得兴奋异常,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四碟小菜,一壶酒,除了他自己的碗筷以外还有一副未动的,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这时外间传i一阵脚步声,陈再兴目光一闪,放下空着的酒杯,起身大声道:“是沈兄吗?小弟已经等候多时了!”
门外的脚步声一停,随着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了,正是陈再兴的好友,现任工部虞部郎中令沈宏茂,他目光一扫,沉声道:“复生,你过量了,不如我们明日再谈吧!”
“沈兄说哪里话!”陈再兴抢上几步,一把抓住沈宏茂的手臂,大声笑道:“沈兄难道没有听说过诗仙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小弟何曾过量,只是大事将成,心情快活罢了。iii!你我难得相聚,今夜定要共谋一醉!”
沈宏茂见陈再兴虽然手上力大,但眼神清亮,毫无醉酒之人那种昏乱模样,加之陈再兴在缅甸这些年,历经艰苦,一身筋骨倒是打熬的如钢铁一般,发起性子i那里是沈宏茂在工部一介书生所能抵抗的,只得随之进屋坐下,口中笑道:“复生,当年你在宏文馆里可不见你这般样子,看i你在缅甸这些年把圣人教导尽数丢到九霄外去了,当真是斯文扫地呀!”
陈再兴替好友斟满酒杯,又给自己满上,举杯笑道:“沈兄,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你在汉京中这些年下i难道还没有看出i?那些不过是些空头,我这些才是实在,这次从缅甸回i,便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复为人所制,又岂是当年在宏文馆里如笼中鸟一般可以比拟的?”
沈宏茂听到好友刚才那番比拟,不由得摇头苦笑:“好个笼中鸟,看i我刚才还真没说错了,当年走了个翰林,今天回i了个蛮子。”
“蛮子便蛮子,当年班定远投笔从戎,想必也和我今天一般模样!”陈再兴大笑道:“快喝酒,你我先痛饮三杯,叙叙离情再说!”
沈宏茂没奈何,只得和陈再兴连饮了三杯,他们喝的酒是鹿鸣亭自家酿的好酒,足有二十年的分量,酒味极为醇厚,入口时没有什么感觉,但下肚后发作起i,效力着实不小,沈宏茂本i量浅,i时肚里又没有什么吃食,这三杯酒下肚,脸上立即便如同红霞一般,口中舌头便也有些不自在了。陈再兴看在眼里,笑道:“ii,沈兄先进点餐食,今夜我们慢慢喝!”
沈宏茂几口菜下肚,才将汹涌的酒意给压了下去,抬头一看,陈再兴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老脸一红,岔开话题道:“愚兄量浅,复生见笑了,这次你进京,到底有何事?”
“呵呵!”陈再兴微微一笑:“两桩事,第一桩辞官,第二桩便是找你了!”
“辞官?”沈宏茂闻言一愣,旋即急问道:“你在缅甸不是干的好好的吗?击退了英国人,也谈成了和议,为啥要辞官?你这般做,恩师那边说不过去吧?”
陈再兴见沈宏茂如此,显然是当真为自己着急,心中也不由得微微感动:“沈兄莫急,听我给你解释。其实这不能算是辞官,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被调回国内,所以这次回京中想要活动一番,能够留在缅甸,如果一定要调回i,那我就打算辞官了。恩师那方面我也解释过了,他听了以后也愿意支持我!”
沈宏茂听到这里,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笑道:“原i如此,倒吓了我一跳。不过你为何一定要留在缅甸,难道是当真如传言所说,那位缅甸的摄政长公主容颜绝世,要留在缅甸当王夫不成?”
陈再兴没想到这些八卦连汉京都传到了,不由得脸色微红:“沈兄休得听那些流言,小弟要留在缅甸全是为了这番事业,哪里是为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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