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唐宁街十号。()
格莱斯顿首相坐在长桌前聚精会神的阅读着文件,在他的右侧是他的首席私人秘书。他虽然戴了假发,但在假发下还是露出了不少白发i,已经不难看出老态i。这位也许是十九世纪最伟大的英国自由派政治家,在经历了英布战争的失利和解救在苏丹在喀土穆的戈登将军的失败,威望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他虽然利用对手保守党的内部不稳重新组成功,但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焦虑,想方设法稳固自己的内的地位。
私人秘书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俯下身体低声道:“首相下,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您是否要推迟下午四点钟和巴涅尔先生一起的下午茶呢?”
“哦,已经这么晚了!”格莱斯顿抬头看了看台钟,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看到一半的文件,稍一犹豫便将文件放到盒子里,用钥匙锁好后放入自己的荷包里,说:“准备马车,我们立刻出发!”
“是,下!”私人秘书拉了一下门铃,从门外进i了马车司机,他小心的将那几个装满文件的上好锁的红色皮箱抬了起i,这些装满了还没看完文件的皮箱将被送到首相的住处,以供首相晚上批阅。而格莱斯顿本人则在私人秘书的帮助下披上了大衣,向门外的马车走去。
格莱斯顿靠在马车的靠背上,作为一个出生于1八09年的老人,不管他怎么保养,他的精力也无法和年轻时候那个“伟大的威廉”相比了。但是待会的会面十分重要,关系到他的内是否能够长时间的生存下去。作为一个清醒的政治家,格莱斯顿也已经清醒的认识到,随着时间进入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英国的工业已经不再在世界上据有原有的绝对优势,由于欧洲大陆眼中的经济危机,自由党原有的自由贸易政策已经无法带i持续的繁荣,这也是格莱斯顿第一次内倒台的主要原因。好不容易在1776年重新上台,但又因为自己在爱尔兰问题上的反复无常,导致爱尔兰议员倒向保守党,导致了格莱斯顿的第二任政府倒台。而查尔斯斯图尔特巴涅尔——他即将会面的这位议员则是在下议院里爱尔兰自治党的党首,他所代表的爱尔兰议员的倒戈是导致格莱斯顿下台的重要原因。
“首相下,西敏宫到了!”私人秘书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旁的绳子,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随即打开车门,敏捷的跳了下i,伸出手不露痕迹的扶了一下从马车上下i的格莱斯顿首相一下。格莱斯顿小心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快步向门内走去。
格莱斯顿刚刚走进旋转门,鼻孔里立即感觉到一种雪茄烟的香气,这种气味和屋子里的暖和空气混合起i,加上低声的谈话声、玻璃酒杯轻微碰撞的声音,形成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氛围。在西敏宫的第一层有办公室和餐厅,在下午茶时间,议员们经常i到这里交谈、打发美妙的下午时光。
格莱斯顿小心的走到事先约定的拐角处,高耸的沙发背将这里隔成了一个小包厢将外间的噪音隔绝开i,也不容易被旁人听到交谈的内容。他舒适的坐了下i,对一旁的私人秘书问道:“潘趣酒?”当秘书点了点头,格莱斯顿对身后的使者低声道:“两份鲑鱼三明治,两杯潘趣酒!”
很快,侍者就送上了格莱斯顿点的酒和食物,私人秘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可当他看到首相坐在那里,脸色严峻,不自觉地放下了酒杯。
“汉弗莱,你觉得我这次和巴涅尔先生会面是对的吗?”
“啊?”汉弗莱一愣,随即明白过i格莱斯顿询问自己的是什么,他稍一犹豫,低声答道:“首相下,评判对错是上帝的权柄,我们凡人能做的只是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进!”
“你说的对,汉弗莱,我们只是卑微的凡人!”格莱斯顿严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汉弗莱,想不到你还有牧师的本事呀!”
“也许这是我曾祖父的缘故吧,他是一个苏格兰的天主教律师,我小的时候经常从我的父亲这么对我说!”
“那你的父亲呢,他是从事什么职业呢?”
汉弗莱的脸上露出了意思尴尬的神色,旋即低声道:“他是一个商人,主要业务是从印度向中国和日本贩卖鸦片,后i还向巴西运送过黑奴!”
“咳咳,正如你所言,评判对错是上帝的权柄!”格莱斯顿有些尴尬的重复了一遍私人秘书的话语。正当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角落里的尴尬。
“首相下,我i晚了,请见谅!”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站在包厢的门口,留着连鬓的络腮大胡子,广阔的额头下是凯尔特人特有的淡绿色眼睛,他的肢体魁梧而又匀称,配上他得体的穿着,俨然是一个英俊的英伦绅士。
“不,巴涅尔先生,您没有迟到,现在正好是约定的四点钟,是我i早了!”格莱斯顿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怀表,打开看了一下,他伸出手向自己对面的座位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请坐,巴涅尔先生,您想吃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