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云犹豫道:“我觉得乐正弘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帮他一下也许就是在帮我们自己。”
洛霞哼了一声,似乎对乐正弘这么晚给张素云打电话更感兴趣,顾不上追究她的过失,问道:“他说什么?”
张素云说道:“他说玄月要挂了。”
洛霞一愣,随即吃惊道:“怎么?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挂了?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张素云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别忘了,他丈母娘就在白云寺。”
洛霞楞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在即将接受审判的时候突然倒下,难道这就是佛祖对玄月当几十年尼姑的恩赐?”
张素云猜测道:“会不会发现自己阴谋败露而选择自杀?像玄月这种老尼不可用常人的眼光看待,她如果不想活的话,恐怕坐在那里就死了,这就叫坐化。”
洛霞犹豫不定道:“我才不信她这种人会自杀,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热衷于争权夺利,不管这些,你赶紧召集警力,只要赵支队点头,马上采取行动。”
再说戴明月一听玄月师太病危,尽管母女感情比较淡漠,可急急忙忙带着王妈前往白云寺,一方面考虑到玄月正是风烛残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见上最后一面。
另一方面,玄月深夜让她和戴凝上山,肯定是有要事交代,考虑到自己很有可能替人背黑锅,她必须要搞清楚洪碧贩毒的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
其实,戴凝在接到王妈的电话之前已经从母亲段碧书那里得到了玄月病危的消息,让她奇怪的是,段碧书并没有过多透露玄月的病情,而是让她吗,马上前往白云寺。
戴凝在吃惊的同时二话不说带着四个保镖往白云寺赶,当然,她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想听听玄月有什么遗嘱,因为玄月在咽气之前肯定要对了蓝裳组织的后事有多交代。
她认为母亲虽然刚刚被玄月没收了第一把钥匙,但事出突然,只要玄月一死,趁着今晚戴明月势单力孤,也许正是让母亲掌管蓝裳组织的最好机会,否则就彻底摆脱蓝裳组织的控制,自己另立门户。
白云寺早就安排了几个尼姑在山下等候着戴明月和戴凝,虽然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几个尼姑手里的火把把山路照的透亮,不到一个小时,一群人就来到了白云寺的山门。
“今晚男人一律不准进入寺庙。”刚到山门前面,守候在那里的泸心冲戴凝带来的几个保镖说道。
戴凝犹豫了一下,只好抛下几个保镖和戴明月走进了寺庙,只见所有大殿里面都点着粗壮的蜡烛,身边上肃立着十几个尼姑,每个人都神情肃穆,一进门就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
在后院的门口,璇玑带着五六个尼姑等候在那里,见到戴明月和戴凝走来,也不说话,转身就带着两个人往里面走,王妈一直跟在戴明月的身后,不过,并没有人阻拦她。
穿过一重重低垂的帷幕,一群人一直来到了玄月的住处,这里守护的尼姑更多,走道里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垂手站立的尼姑,那感觉就像是来到了守卫森严的皇宫似的。
在进入最后一道门的时候,王妈被拦住了,要是在平时,王妈肯定会对阻拦她的尼姑吹胡子瞪眼,可今天好像也被震慑住了,乖乖地在外面等着。
戴凝月和戴凝跟着璇玑走进了玄月的卧室,卧室里只有四个人,一个是泸沽,另一个是玄月刚刚收的关门弟子戴悠然,第三个是下午已经带人下山的戴明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只是身上穿着僧袍,头上戴着僧帽。
“啊,妈,你……你这是怎么了?”忽然,只听戴凝吃惊地说道。
戴明月这才认出站在床边的那个老尼姑竟然是段碧书,没想到分开还不到十个小时,她竟然已经剃度做了尼姑。
段碧书居然朝着戴凝微微点点头,嘴里说道:“阿弥陀佛,贫尼已经受师傅她老人家的点化,决定继承师傅的衣钵,出家为尼,法号玄明,这完全是贫尼自己的心愿,从此之后,你我的就是僧俗两道,还望施主不必纠结。”
戴凝一听母亲已经继承了玄月的衣钵,以为母亲同时也成了蓝裳组织的首领,心里面不知是喜是忧,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戴明月虽然吃惊,可最关心的还是玄月,急忙朝着床上看去,只见玄月躺在那里,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师太的病情怎么样?为什么不送医院?”戴明月问道。
段碧书缓缓说道:“师傅下午突然发病,我们马上就通知县中医院的王院长上山诊断,师傅可能意识到不好,召集我门几个来这里宣示遗嘱。
不过,等到王院长晚上到达白云寺的时候,师傅已经不能说话了,王院长说师傅突然脑卒中,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这个年纪的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医疗手段,也只能静养了,这也是师傅自己的意思,她说了,不管她的病情怎么样,都不去医院,我们只好遵守她的意愿。”
“这么说她还活着?”戴凝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