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见那丹炉,却已然变回原有的色泽,原来的大小!
正当颜子姝在房中忙碌着炼迷药的时候,有一个人悄没无声地扣响了朱氏的院门……
“稀客呀,黄妈妈,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朱氏一见来人,便出声调笑道,“今儿蓉姐儿回来,那气派可真是非同一般,到底是皇家出来的人呐。”
来人正是月蓉的母亲,黄妈妈。
她满脸堆笑,向朱氏行了个礼,笑言道:“恭喜二太太,贺喜二太太,咱们家又要出个娘娘了。”
朱氏心下一惊,面上却是声色不动,只哼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我这两个女儿可是笨得很,可没那福气,黄妈妈这喜讯可是报错门儿了。”
“这府里,除了老太太,谁还能像您这么有福气的?”黄妈妈陪笑道,“这可是我们家月蓉说的,皇后娘娘发话了,公主们渐大了,要找几个女师傅陪着念念书——这满京城里,哪有几个能像二姑娘和三姑娘一样多才多艺的?”
“你别哄我,今儿个的旨意,大家也都听见了,宫里赏的是大房那边的,和我们院里有什么相干?”朱氏口气酸溜溜地,像喝了一缸子的老陈醋,心中却是千回百转地大肆盘算起来——
说来,颜家如今在宫中的那位娘娘,早年不也是先选做女官,进而再由女官封了嫔位的吗?
如果,颜子椒或颜子钰当真能进宫给公主当女师傅,大有可能与她们姑姑一般晋身!
就算做不了皇上的女人,宫里待娶亲的皇子王爷们也是不少,各个可堪良配啊!
黄妈妈听得朱氏这话,自觉正中下怀,急忙表功道:“老太太本意也觉得大姑娘更合适,只是,被我们月蓉劝下了。您也一定听说了,那安康县主还关在宗人院中,宫里边也被闹腾得不轻,若是此时让大姑娘进了宫,哪天要是和她撞上面了,可就不太好了。”
“这位县主也是个不知羞的,”朱氏摇头鄙夷道,“怎么就和一个和尚牵扯不清?这回,恐怕连安郡王府都得受她牵累。也不知那两个害人的和尚是如何处置?”
“都还关着呢,”黄妈妈神秘兮兮地说道,显然,有月蓉这个女儿在宫里,她总能得知一些普通人打听不到的内幕消息,“据说,他们害了太多人,枯玄大师正在为亡魂超度,总要等下一次祭天礼时,让大伙们一起看看天罚。”
朱氏一听,大吃一惊,忙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事儿,我听着都心慌,可别再说了。”
黄妈妈呵呵笑了两声,便转开话题,开始说起家中的日常开销,并向朱氏抱怨米粮涨价等诸事。
朱氏会意,一招手,便有丫头给黄妈妈递了一个玲珑精巧的木盒子。
黄妈妈一把夺过盒子,塞进袖中,笑容便更显殷切。
……
颜子钰听着黄妈妈的各种闲话,便知再听下去也不会有收获了,故而离开栏下。
不远处,本应该负责看门并通报的两个小丫头忙忙迎了上来。
颜子钰往两个小丫头手中塞了糖包和赏银,叮嘱道:“我来过的事情,不许告诉母亲。”
两个小丫头喜出望外,纷纷应是。
颜子钰这就离了朱氏的院子,慢步向前而去,望着这满园盛景,只觉悲从心来——她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心上人儿哟,她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呢!
“颜子姝,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让人讨厌的家伙!”
颜子钰低声诅咒着,阴郁的眼中隐隐带着几丝令人心惊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