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臂上是个忍字,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烟头烫的伤疤,肩膀上面是两道刀疤,后背上纹了一个猛虎下山图,这个纹身纹的惟妙惟肖的,不过这汉子一直侧着身子背对着楚阳,还没见过正脸儿。
最主要的是,这汉子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不仅他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三铺四铺,甚至是五铺那个死刑犯的口音都是外地的。
楚阳一皱眉,心想不应该呀,按理说,再怎么折腾,在临海的监仓里,也不至于头几铺上面睡的都是外地人吧?
或者说,这个监仓里面压根儿就没有本地人?
楚阳想了想,又将这个想法给否了。
一个监仓二十个人,一个本地的都没有吗?这个概率,比t中五百万都费劲吧?
这一下子,楚阳可就留了个心眼,一声不吭的留意上了。
这个监仓实在太古怪,楚阳虽然暂时还没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不过他猜测着,那个管教塞给他两包中华烟,这里边一定是有些用意的。
楚阳躺在头铺的席子上,心里可就开始琢磨上了。
大夏天的,监仓里又闷又热,就算是外面刮风下雨的,里面还是一点风丝儿都没有,连大通铺上面的席子都是发烫的,躺在上面浑身难受。
二铺的汉子一声吆喝,四铺和五铺的全都老实了,乖乖的躺下来继续睡觉。
楚阳却从头至尾没吭声,他还想再观察一阵子。
按道理来讲,既然睡在了头铺,监仓里的秩序就归楚阳来管了,不过楚阳这人平时性格还算随和,只要没人惹他,他几乎不会主动挑事儿。
再说了,和这群社会上的渣滓关在一起就已经够闹心的了,只要这些人别太过份,楚阳倒是愿意当个甩手掌柜的。
渐渐的,监仓里的呼噜声又开始响成了一片,楚阳掰着手指头算时间,这才熬到了天亮。
起床,洗漱,监仓里的监犯们排着队去洗手台,可是这群人的目光一会儿瞄一瞄二铺,一会儿又瞄一瞄楚阳,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这是几个意思?”楚阳被看的一阵莫名其妙的。
二铺的汉子此时也起来了,一转头看了楚阳一眼,便从毯子下面掏出一盒苏烟来,自己先叼上了一根,然后又掏出一根递给了楚阳,一脸古怪的问道:“兄弟,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本地的!”楚阳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草!”那汉子咧嘴一笑,手上已经递出来的烟,竟然又收回去了!
呵……,有点意思啊!
楚阳心中暗笑,也从毯子下面抽出一包中华烟来,撕开了包装,抽出一根儿叼在了嘴上。
两个人,全都盘着腿坐在通铺上面吞云吐雾,两道目光彼此对视着,楚阳这一下总算看明白了,合着二铺不是个善茬,这小子,似乎对自己睡在头铺不太服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