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将荷包和银子还给樵夫,又给樵夫加了几两银子一并塞到樵夫手里。
樵夫感激不尽。
回客栈的路上,苏澈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师父狠狠收拾了那帮恶棍。不高兴的是朝廷原来昏庸成这样。“师父,你说把天下搞成这么乱的皇上是不是昏君!”
顾宛一把捂住苏澈的嘴,“这是在大街上,不许枉自议论朝廷。被抓到是要掉脑袋的!”
这才哪到哪,朝廷做的缺德的事情还少么?
苏澈推开顾宛的手,撇着嘴不开心地说“师父!为何我们有不满还不能说出来!”他们回客栈的路上,苏澈很是愤怒,“你看看刚才那些围观的百姓,一个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那些小吏的角色顶多就是些城管而已,为什么要怕他们!看看他们都被百姓惯成什么样子了!”
“城管?”顾宛本来在认真听苏澈说话,但是听到城管一词,不禁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澈,“澈儿,你还真是妙语连珠。时不时鼓捣一个我不明白的词语。”顾宛在苏澈的脑袋上喜爱地敲了敲,“你这个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顾宛在这个时代生活惯了,这种横行霸道早见怪不怪。可是苏澈却是第一次见这样欺负人的,小脸满满的神色凝重,一幅位卑不敢忘忧国的样子。“奴xg!nu性!百姓的奴性太鲜明!”
顾宛又一次被苏澈震撼了,这丫头的思想跟这个时代知书达理温婉贤良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她的思想深邃,言语不仅犀利而且总能一语中的。有些事情,他都想不了这么深刻,她却想到了。
“好了,好了,能不能回去再说?在大街上放肆成这样儿。”顾宛笑了笑的摇摇头,拉着苏澈向客栈走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始终在一旁的纳其却将苏澈的言行分毫不差的记在心里。纳其也有皇室血脉,只不过母亲地位低微,朝廷早年间就将他不放眼里,或者说皇室根本忽略了纳其的存在。因为一直跟着顾宛,顾宛很是赏识他,他对顾宛这个“落难”的皇太子忠心耿耿。
顾宛一直没有女人,但是见了苏澈一面就深陷其温柔乡里面,这让纳其格外紧张。毕竟顾宛身份特殊,若是被朝廷知道顾宛就是当年逃走的皇太子纳商,那定会掉脑袋。多少年来,顾宛结交的朋友都是谨慎又谨慎,唯独这个苏澈。直到现在,纳其都不知道苏澈的身份。他暗中查过她,只是,她像天外飞仙一样,没有历史可查。
越是这样就越危险。
可是苏澈真的奇怪,到药王谷学医,没有三个月,医术虽然比不过顾宛和蔡朗,却能和青轩他们相提并论。而今刚一下山,就对朝廷的事情指手画脚,哪家女子会是她这样?有身份的贵族小姐学的是琴棋书画,没身份的平民邻家姑娘学的是安分守己。自己主子放在心尖儿上的这个女徒弟摄政的心太强,她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鞭辟入里。
但且不说她的身份,就是她这个多管闲事的暴躁脾气和锋芒毕露的性子就能让顾宛轻易陷入危险的境地。纳其眉头微皱,心中却起了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