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任着马漫无目的的慢行,宫中虽然有他的殿堂,却没有让他想回去的欲望,该去哪里?他垂眸思呤,唇边化开一抹苦笑,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弈园,可惜太远……不知是否再有机会回去……</p>
“果儿……”</p>
“嗯。”风中飘来她若有若无的轻应。</p>
“如果真有那日,我不愿你与我一同变成白骨。”风吹过他耳边发束,萧萧瑟瑟,依然俊逸儒雅,明明就在眼前,却让玫果觉得他遥不可及。</p>
抬头看他,双眸冷凌,扣住他双臂的手,指甲深深陷了下去,“你知道不知道,我恨你冷酷无情?”</p>
他突然莞尔,垂眼看她,“我知道,一直就知道。”</p>
玫果看着她唇边的笑,更是怒火上涌,“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p>
他抬手,大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我当真无情吗?我倒希望自己无情。”声音柔得如一团软绵,将她的怒气尽数包下。</p>
玫果长叹了口气,闭上眼,不敢再看他的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再睁开,已没了那满腹的怒意,“你难道不知活着的人会比死了的人痛苦百倍,千倍?”</p>
他微微一笑,收紧手臂,令她伏在自己肩膀上,“你当我自私也好,任意妄为也罢,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越来越美,如果你变成一堆丑陋的白骨躺在我身边,我会做恶梦。”他无法忘记与她分开四年后,第一眼见她的情形,她一身白衫,手扶书房门框,好奇的打量着他,那双眼那么纯净,那么美,就在那一刻他里突然涌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愫,好想将她永远护在臂膀之下,不沾染上世间俗恶,让那双眼永远如此清莹。</p>
玫果捶着他,“你自己都是一堆白骨,怎么还能嫌弃别人?”</p>
他笑着低头噙住她的唇,低声笑道:“我能丑,你不能。”</p>
玫果狠狠的咬了他,“哪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即使不变白骨,老了也丑。”低笑出声,胸口微一起伏,泪却顺着面颊滑落下。</p>
他暗叹口气,吻着她脸上的泪,湿湿咸咸,强颜欢笑,“别哭,我们这不是在说笑吗?”唇上被她咬得痛痛痒痒,略偏开头,吃吃一笑,再回过头看她时,黑眸又暗了几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做一回野鸳鸯。”声调里透着少有的戏侃。</p>
玫果强压内里漫延开来的不安,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如过去一般含嗔带怒,“也不知谁口口声声硬说曾经与我拜过堂成过亲,如今人家成了太子,与我便成了野鸳鸯。”</p>
末凡眉稍一挑,眼里戏侃慢慢褪去,“你总算是承认了。”</p>
玫果咬着唇,含量笑不答,看看左右无人,搂住他的脖子,坐直身,去含他的唇。</p>
他身子一僵,刚才虽然只是戏言,不过他何尝不是想要她想得发疯,也不顾这街上偶尔还有行人走过,抽出一掌,压在她后背,不容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便要退开,直接压覆住她的唇,像是要将多年来的压抑之情,尽数搅碎在她口中。</p>
玫果没想到平时斯文儒雅的他,竟会狂野至此,眼角处见不时有个别行人路过,频频望向他们,窘得面颊滚烫,想要躲,却怎么也躲不开。</p>
她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再也没法思考,眼里不再有旁人,只有他的气息,他的喘息。</p>
手脚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紧紧偎在他怀里,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随着他肆无忌惮的狂轰猛炸越来越热,想逃,又想永远这么下去。</p>
他直到肺里再也挤不出一丝空气,才猛然放开她,刚深吸进两口新鲜空气,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缭绕,“再来。”</p>
玫果一愣之间,已被他再次狠狠的吻住,从来不曾见过他对她如些霸道的索取,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不克制。</p>
他此时没了绞尽脑汁的计谋,没了人前永远淡定从容的温文,只有男人的征服欲望,以及满腔的柔情,只想要的更多,更多。</p>
过了一会儿,他蓦地一吸气,猛的将她推开些,闭上眼,僵着身子,压下冲上头顶的欲I望。</p>
玫果正迷糊的寻不到方向,唇上一空,愣看向他紧闭着眼,抿紧着薄唇的俊颜,“你……怎么了?”</p>
他长呼出口气,温柔的将她仍拥进怀里,滚烫的脸贴着她同样炙人的面颊,沙哑着噪子,“我忍不得了,跟我回宫。”</p>
玫果身体一僵,随即心里荡开丝丝春I意,刚略慢下来的心跳,又再乱跳起来,他们虽然亲密,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迈出这一步,听了他的话,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望了望四周,这时只怕离宫已远,“你身为太子,难道就没有别的去处了吗?还要巴巴的回宫。”</p>
末凡侧脸,见她一副怨愤的模样,不由的笑了,“你夫君,一无妾,二无侍,这燕国一年难得回来一二次,那太子殿也不过是个临时落脚之处,你叫我哪来别的去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