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剧院内,奏响了《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
费熙满腹怨言地奋力吹着圆号,涨红的面颊像颗硕大的红石榴,饱含粒粒“心血”。
“停!”
……
奏乐随声终止,一位金发带卷的女人站在剧台前方正中央的位置,厉声高亢,“费熙!”
“在,卡斯·提娜老师。”
“三天后,你们就要站在这个舞台上出演比赛了……”导师意味深长地说,“带着英雄的情怀……保持沉默,去体味那份真挚的感情……”
她的目光紧盯费熙,“不要因为个别不协调的音符,而毁了整部伟大的交响乐。”
台上,胆小的费熙面部一阵燥热,知错地低下头。
“对不起,卡斯·提娜老师,我身体有些不适。”
导师轻摆两下手。
……
“蓝色的雪?”
奥古斯伸出右手,轻触那些弥散在空气中散发着幽蓝寒气的雪凌。
“这是上帝对于我的奖赏吗?”
午后的校园,静得可以听到下雪的声音。
积雪将陆地深深地掩埋,奥古斯孤独地缓行于雪海之中,精神仿佛失去了意识,身体却机械地朝着某个固定方向前进。
浮现在面颊上携着微弱恐惧的笑意,如同生命在痛苦中浴血重生。
他举目远望,那些纠缠不息的枷锁、命运的牢笼、灵魂的折磨以及无尽的疼痛,终于在长长的叹息声中落下了帷幕。
“你是全校最努力的学生。”看管校门的保安大叔表扬奥古斯,“再过二十分钟就该上学了,难道不是吗?”
“二十分钟?”
保安大叔见奥古斯神情有些奇怪,仿若一只黑夜里失了魂的野兽,在残酷的杀戮之后,全然忘却了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奥古斯一言不发,伫立良久,迈出了校门。
保安大叔目送着奥古斯,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微笑。
……
“说吧……”费熙垂头,站在办公室内,“依你的才华,这种低级错误本应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才对,为何在台上屡屡犯错?”
“我很想知道原因。”
“对不起,卡斯·提娜老师,我该上学去了。”
“如果你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一个如此严重的问题,那么……”
“我压力很大!”没等导师讲完,费熙直截了当地做出了解释。
“压力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理解我?!”费熙哭喊着冲出了办公室。
《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穿梭于廊道间,如电流般,透过耳孔渗入费熙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那富有魔性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召唤终将而至的亡灵。
他感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需要被拯救;
他自知,这样沉默下去,迟早会疯掉!
……
奥古斯锁起房门,躲在家中,不愿去学校。
他双手摊在桌子上,呆呆地凝视,企图在自己手上找到什么线索。
“是我把他们杀了?”
“这怎么可能?”
“那些黑红色的物质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