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结果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我是亿万富翁，我摊牌了...”</p>
“黄导，让沈滕说我摊牌了的时候，45度仰头，表情再傲娇、嘚瑟一点。”</p>
“后面群演笑声再大些，可以有肢体表情！”</p>
“摄影师，你给我照着主角的鼻孔从下往上拍，把他嘚瑟的嘴脸全给拍下来。”</p>
球场边缘的监视器前，方南握着对讲机一通吩咐。</p>
遵照方南新指示，黄伟明走上前与演员探讨起来，稍倾，拍摄继续。</p>
“不装了，我是亿万富翁，我摊牌了....”监视器中的王多鱼无比嘚瑟道。</p>
再一遍，方南觉得没有瑕疵，演员、摄影达到了预期，他便直接道：“过，演员补妆，群演上场。”</p>
那一晚谈过后，沈滕便彻底放开了，不再管电影与现实是否逻辑自洽，一心照剧本演。</p>
心里没了疙瘩，本身又有喜剧天赋，沈滕的表现越来越好，一般镜头往往一两遍便演到了方南心里。</p>
《西虹市首富》拍摄进度一度飞快。</p>
黄伟明指挥保安护着装钱的挖掘机站位，方南转看向监视器里围绕高园园的镜头。</p>
“王亮，让她表情再震惊些。”</p>
比起沈滕，高园园明显还没适应喜剧电影的节奏，对做一些夸张表情明显有些抵触。</p>
倒不是她表演不到位，演技不够格。</p>
实则相反，高园园本身是有演技的。</p>
她如果没演技，也演不了《麻辣烫》、《十七岁的单车》、《青红》这些6代导演的地下电影。</p>
她就是苦情戏演太多，突然来一出喜剧，放不开！</p>
而方南让她做夸张表情，实际也是为她好。</p>
她的外貌太容易吸引眼球，观众往往只盯她的脸，而不关注她的表演。</p>
较夸张的表情可以让观众暂时忘却她那张漂亮脸蛋。</p>
因为太漂亮从而被忽略演技，拿不到表演奖项，是全世界漂亮女演员都大为苦恼的一件事。</p>
查理兹塞隆因太漂亮一直无缘奥斯卡，为了打破漂亮脸蛋的桎梏。</p>
她陆续开始演丑角，演边缘人物，虽然有些角色丑破天际，甚至只有一只胳膊，但她拿了梦寐以求的奥斯卡。</p>
更关键的是，观众改变了对她的固有印象。</p>
安妮海瑟薇，娜妲莉波特曼的奥斯卡，演技被认可也都是这么来的。</p>
而方南对高园园的要求没这么高，但也在适时开发她的潜力。</p>
“园园姐，南哥让你表情再夸张些！”</p>
球场外的马路上，高园园身旁，临时当上一回副导演的王亮小心翼翼道。</p>
他爬的太快，方南拍《无名之辈》时，他不过是个摄影助理。</p>
《西虹市首富》中却已成了摄影指导，底子太薄，让她面对高园园这样的大明星都有些胆战心惊。</p>
高园园瓮声问王亮：“怎么再夸张？”</p>
王亮腆着脸笑道：“可能就是眼睛再瞪大些！”</p>
“知道了。”高园园颔首道。</p>
她也不傻，剧组断断续续待了个把月。</p>
黄伟明、赵柱、王亮、马大勇这几个一直跟着方南的人她心知肚明。</p>
高园园一双大眼在监视器里出现，方南瞟了一眼把镜头切换到了黄伟明这边。</p>
“方导，电话。”</p>
拿过助理电话，一见是黄泽，方南忙按了接听，随后眉头便揪了起来。</p>
怕啥来啥。</p>
《无极》剧组的这摊子烂事他得管定了。</p>
就不知凯哥会不会像张大胡子那样捏鼻子认下一切，并事后赔偿。</p>
“照片发我邮箱吧。”</p>
叹气叮嘱完黄泽，方南屁股刚要挨上椅子，现场制片赵柱来了。</p>
“南哥，曾小姐来了。”他做贼似的小声道。</p>
赵柱没亲眼见过方南和高园园在两房间窜来窜去。</p>
但他不仅是《西虹市首富》的现场制片，还是《天下第一》即将走马上任的制片人。</p>
《西虹市首富》找酒店，方南叮嘱他，说要和美女住对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