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如果有人来清理马厩,一准就会发现她。
这次大概凶多吉少了。
她沉默地看着自己被割的血肉模糊的掌心,原本只是在那个人来之前鬼使神差打破了一个茶壶,碎瓷片藏在枕下,她没想过能伤到他,毕竟力量悬殊。
只是想如果真的太痛苦就自我了断了算了,在他吻下来那一刻,竟然还是……受不了。
但是她故意划在距离他致命部位足足三厘米的位置,依她的刀法,他应该不会丧命吧……陆宁雅蹙起眉,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还在操心别人的命。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小命难保的人!
陆宁雅真是既惊慌又无奈,她以为老天是想给她第二次人生,却没料到原来是让她体验更恐怖的死法。
草垛又冷又难闻,她却依然只能依靠这个取一丁点暖,真是应了那四个字:饥寒交迫。
她浑身打颤,双眼紧紧闭着,对未知命运的张惶和畏惧,还有劳累奔波的疲乏一齐袭来,让她再也无力思考,混混沌沌就晕了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也不知梦里划过多少混乱的片段。
陆宁雅草草一觉醒来,竟只觉得头更加晕乎,身体还有些发热。
她甫一睁眼,就透过草垛,看到如墨般的夜色此刻被无数火把照得明晃晃的。风呼啦啦吹过,声音极其阴森,然后是一张精致的脸,邪肆慵懒又透着危险映入眼帘。
是那个所谓的“二将军”?陆宁雅心猛地一跳。
她原以为至少要到天明没想到……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仍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继续藏着,说不定,他还没有发现。
但下一秒,她的侥幸就被尽数浇灭。
冷祁唇角勾起一抹波涛暗涌的笑容,蹲下身,轻轻拨开了藏着她的草垛。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