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少女过渡到少妇的小女人,眉眼间本就带着一抹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娇媚气息,再加上一点俏怒的目光,不但不显半点尖锐,反倒勾的男人心痒难耐。
苏祭司盯着她小脸的目光渐渐幽深暗沉下去,那样深不可测的颜色,很快就生出一片惊人的危险气息撄。
就算我真的空虚了,也轮不到你来满足我!
他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长指扣住她精致的小下巴,阴冷着笑出声来:“你的那只波斯猫在我这儿被养的胃口刁钻的很,宠物随主人,你习惯了我,别的男人还能满足你?”
月牙嫌恶皱眉,用力的拍开他的手:“别碰我!垃圾!人渣!偿”
男人眉梢眼角的那点戾气淡淡化开,他直起身来,单手插进口袋,居高临下的俾睨着她:“北月牙,你们北家欠我的,远不止一个孩子那么简单,早晚有一天我会如数讨回来!想活命,你还是趁早跟北家脱离了关系的好。”
灭门之仇,他从来没有放下,哪怕是她已经生下了他的孩子。
或早或晚,他们还会见面,在生与死交错而过的时间……
……
女佣说,临走前,boss想单独跟她见一面。
白月颜抱着做好的那件小小的公主裙过去书房的时候,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正站在落地窗前,以一种决绝又孤傲的姿态,透着说不出的寂寞寥落。
她能感觉到他在落寞,但又捕捉不到究竟在因为什么落寞。
或许是想到了故去的亲人,或许是因为他们刚刚相认又面临分别,又或者……是因为已经离开了的月牙。
以前还在老大手里做事的时候,就听说过boss有一个很疼爱的妹妹,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没有人见过她,只知道她养了一只漂亮的布偶猫。
boss那么在意那只布偶猫,心里应该是更在意她的吧?
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太小,以至于现在单纯的靠想象,完全体会不到那会是怎样一种惨烈的场景。
本该两个人一起承担的痛苦跟折磨,却全都加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孤独的长大成人,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斩七情绝六欲,成为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仰望的神一般的存在。
可原来她的神,也会难过。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上淡漠的看不出半点表情,仿佛她刚刚从他背影感觉到的那点悲伤,都不过是幻觉而已。
“西西。”他叫她的名字。
白月颜其实很排斥苏西这个名字,尤其是南莫商在浴室里意味深长的叫她西西的时候,总觉得带着一点的味道。
可原来并不是这两个字的问题,只是南莫商的叫法的问题。
从boss的口中叫出来,那点的味道便淡的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了最原始的亲密跟宠溺。
她呆了两秒钟,‘嗯’了一声。
唇瓣动了动,一声别别扭扭的‘哥哥’,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苏祭司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来,放到桌子上:“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串猫眼石手环,你拿去,就当做一点念想吧。”
白月颜盯着看了几秒钟,才伸手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串大小几乎完全相同的蜜黄色猫眼石,一共12颗。
她做贼多年,是不是宝贝,价格在多少左右,几乎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
这种蜜黄色的纯天然猫眼石,光是一颗就要价值连城,更何况要凑齐12颗大小一样的,可想而知,它的珍贵程度。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妈妈的模样,确切的说,是不记得,因此得知是他妹妹以后,除了他这个哥哥给她真实的印象意外,对于他们的父母,她连幻想的空间都没有。
直到这串冰凉的宝石躺在手心,他说,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串猫眼石手环,她眼前才模糊的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们很疼你。”他说,仍旧是清漠寡淡的语调,寥寥五个字,却沉重的像是千斤之鼎压在她心头。
白月颜慢慢收紧五指。
男人提笔,在纸张上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她:“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码,24小时开机,你一定要背熟号码!以后不管是有危险,还是被南莫商欺负了,只要给我打电话,我就会去接你回来,知不知道?”
她凝眉,强行忍住眼眶的酸涩感,伸手接过来:“知道了。”
嘶哑的三个字,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苏祭司起身,绕过长长的办公桌,在她面前站定后,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西西,让你颠沛流离20年,是哥哥对不起你,你不要怨哥哥。”
她的脸贴着他质地精良的西装,那样陌生又那样熟悉的气息。
阖眸,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
飞机滑过夜色,夜幕下的城市被斑斓灯火照亮,像是一片虚幻不真实的天空之城。
白月颜单手托腮,沉默着,情绪低落。
这一生,没这样纠结不安过。
她不应该就这么走的,留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为了他们的父母,为了他们的家族,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可留下来,她在孤城的那些姐妹们怎么办?
当初跟南莫商约定好的结婚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她能由着仇恨侵蚀自己,狠下心肠来孤注一掷的对付北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