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僻要问一问兄长,你要除的人,究竟是田荣、陈余,还是…”他指了指自己的们口:“我?””项羽欲言又止。
“兄长不要怪季心,季心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可是,兄长,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刚才还很平静的共尉忽然怒不可遏。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眼前的酒案,纵声长啸,他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指着项羽厉声斥责:“我共尉有一丝对不住你吗?你居然要派刺客来刺杀我?你忘了我们的情义,可以!你记不得当初我们在巨鹿城下并肩杀敌的默契,可以!你要平定天下,可以!你来啊,你不是霸王吗,你堂堂正正的来啊。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就你有刺客吗?我告诉你。我手下比季氏兄弟利害的刺客至少有五十个。我要是想取你的性命,你这颗脑袋就早搁在咸阳城的城门上了。我看重你是个英雄,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窝囊,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共尉手指颤,最后说了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项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知从舟辩解起,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被捏得变了形的金子,放在桌上。“你还记得这块金子吗?”
暴怒的共尉看了一眼那块金子,金子虽然有些变形。可是上面一个指印还是清晰可见。这是当初他和项羽分赃时,两人比试指力时印下的,这块金子是项羽的战利品,无巧不巧,居然作为刺客的酬金,又回到了共尉的手中。所以共尉一看这块金子,就知道刺客是谁派的,所以项羽一看到这块金子,就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了。现在范增死了。他就更没法解释了。
“知道,要不是这块金子,我还真不知道在你背后下黑手的是我尊敬有加的兄长呢。”共尉提到“兄长”这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充满了讽刺。
项羽很委屈,却又无话可说,他站起身来,把金子塞到共尉的手里:“如果我说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一定不相信,我也不要你相信,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自认问心无愧。”
,万”哼!”共尉一用力。将金子再次捏得变得形:“我信不信你无所谓,可是我的臣子不再信你了。实话对你说,我已经逼降了韩王,周叔率大军八万,就在新郑。另外,顺便跟你说一声,我把宛城拿下了,蒲将军一万人,全是我咸阳的新式军械。”
项羽的眦品二汁阴了下来,双目圆睁奴与勃川是韩国圳抛比。只要韩王成自己愿意,共尉拿下他。项羽没有二话可说,可是共尉不声不响的占据宛城,那就不对了。南阳那是他的领地,蒲将军是他封的十万户侯。是他的臣子,不是共尉的臣子。共尉拿下宛城。那是侵入他的地盘。
“你”
“我怎么了?”共尉偏着头,斜视着项羽,哼了一声:“我要没点底气。敢再来见你?你再来个鸿门宴怎么办?”
项羽满肚子的话,一下子被憋了回去,两眼瞪得溜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鸿门宴项庄舞剑,咸阳城季心刺杀,都被共尉抓了现行,可是两件事都不是他做的,却偏偏他都无法推脱。现在共尉以此为理由,名正言顺的表示对他的不信任,让他无语可说。
看着共尉一副不爽的样子。他又生气,又无奈,在屋里来回转着圈,如同一头暴怒的猛兽。
共尉也不说话,背着手,气定神闲的看着项羽。他来之前,就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眼下见办法奏效,项羽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自然从容不迫。
“好,南阳给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不准再提。”项羽猛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共尉,鼻翼抽*动。粗重的气息如同吴牛喘月。“如果你不答应,我立刻兵夺回南阳,与你堂堂正正的一战。”
共尉并不紧张,他知道项羽是在威胁他,现在这个情况,项羽根本不敢和他一战。他统一天下的志向是暗的,可是项羽统一天下的志向却是明的,现在和他一战。且不说项羽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算有把握,他也不能不考虑被其他诸国占了便宜。
他好整有暇的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迎着项羽明显有些焦急的目光,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下不为例。”
项羽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不会有下次了。”干那些事的范增弃死了,当然不会有下次了。
“那好,一言为定。”共尉刚刚还板着的脸,立刻阴转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南郡、颍川除外,我还要再送你一个地方。”项羽一面招呼人进来收拾,一面重新坐下,片刻之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三川郡,你有兴趣吗?”
“什么意思?”共尉很不解。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看着共尉装傻充愣,项羽又好气又好笑,他撇了撇嘴,手指敲击着案面,笃笃有声:“我干脆跟你说实话吧,我要统一天下,你的心思也不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携手先除了那几个王。最后我们再一决胜负,看看谁才是最后的王者?”
共尉也不动气,没有立即回答项羽,只是端着酒杯慢慢的呻着,脸上的神情变换不停,似乎正在考虑是否可行。项羽也不着急,他平静的看着共尉,对自己的计。十分有把握。这个提议虽然看似是被共尉挤兑到无可奈何的时候提出来的,但是却是项羽的既定方针,也是范增的遗计。眼下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共尉,如果共尉不从旁牵制掣肘,他有足够的信心扫平其他诸王,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从从容容的和共尉堂堂正正的一战了。
他相信,共尉的想法和他一样,都想平定天下,既然如此,这个方案就是一个公平的方案。
尸万
“你具体说说。究竟怎么分配?”一直沉思的共尉终于抬起头,很严肃的看着项羽。
项羽放了心,他放下酒杯,镇定自若的看着同样镇定的共尉:”很简单,大梁从东归我,大梁以西归你,我们各管各的地盘。不得干涉对方的事务。”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得资助对方的敌人。”
共尉咧嘴一笑,想了一会,又问道:“你细说说,究竟怎么分?”
项羽站起身来,拉开身后的帷幕,露出一张全国地图:“韩、河南、殷再加上南阳的地盘,全红你,赵、燕、代、齐、九江、衡山,归我。”
件尉笑了。项羽的算盘打得够精的,只给了他四个郡,自己却拿走了齐、赵两个大国在内的六个国家,真要是这么搞下来。打完之后,基本上一人一半,或者说,项羽的地盘还要更大一些。但是共尉自有共尉的道理,他看中的不是纯粹面积的大更看重地势和其他因素。反正最后还是要决战的,在这之前,得再多的地盘,如果最后输了,那还是白忙一场。再说了,项羽愿意当先锋队。以武力征服其他诸国,他又有什么不愿意呢,他非常愿意坐山观虎斗。跟在后面捡桃子。
“那河东、太原、上党呢?”共尉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可不希望项伦一直藏在腋下,这可是个腹心之患。
“你把彭越带走,我把项坨召回。”项羽开出了一个让共尉十分心动的条件。
共尉想了好久,这才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