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隆隆,秦军并不知道主将已经脱离了战场,他们依旧浴血奋战,用自己的生命阻挡着共尉等人前进的脚步。使用了密集防守之后,秦军的阵势虽然变得小了,但是却变得更加厚实,共尉前进的步伐变得缓慢下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他虽然还在不断的前突,但身后的亲卫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伤亡剧增。
灌婴已经整好冲锋阵型,看着眼前挤成一堆的战场,他心急如焚,阵势太密了,共尉又和秦军搅在一起,骑兵根本没法冲锋。他大声的叫道:“击鼓,击鼓,通知将军让出路来。”
几个传令兵同时敲响了小鼓,急促的鼓声越过将士们的头领,在战场上空回响。
“收缩!收缩!”共尉听到了灌婴的鼓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大声吼叫着:“命令他们向我靠拢,成锥形攻击阵形,撕开最近一道阵势,给骑兵打开通道。”
田锦江和敦武接到命令,立刻调转方向,向共尉靠拢,三人合力,奋力向秦军阵势内部突破。秦军虽然咬牙奋战,却抵抗不住他们三人的强大攻势,节节败退,阵势崩溃在即。
宁君和朱鸡石整合起了残部,欲哭无泪,九千人只剩下了不到三千,而且人人带伤,余樊君、朱鸡石重伤,宁君也是浑身浴血,损失惨重。他们看着正在激战的战团,二话不说,立即重整攻击阵形,准备和共尉夹击秦军。正在宁君举起的长剑准备下命令时,斥候送来了一个消息。
“大人,有一队车兵逃跑了。”
“是什么人?”宁君一惊。
“不知道。”斥候汗流满面,上气不接下气:“是一辆华丽的战车,上面有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后面跟着一千多人,全穿的细甲,看起来象是亲卫营。属下估计,有可能是郡守田壮。”
“田壮?”宁君诧异的看了一眼秦军的中军,中军的战旗还在,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他随即又想,管他是真是假呢,先叫起来再说。“传令,用力喊,就说田壮跑了。”
将士们一听这个奇怪的命令,先是愣了愣,随即齐声呐喊起来:“田壮跑了!田壮跑了!”
就在此时,灌婴也得到了田壮逃跑的消息,他二话不说,随即放弃了猛冲秦军阵势的打算,绕着秦军飞奔,一边放箭,一边高喊。秦军士气大落,面对着攻势如潮的义军将士,他们动摇了,犹豫了,有人回头看自己的中军,当他们现是司马田伦在指挥,而不是郡守田壮时,他们崩溃了。
兵败如山倒,横亘在共尉他们面前的巨冰涣然而解。共尉他们的压力一松,突进的度猛增。田锦江抢先一步杀到中军,暴喝一声,连斩三名上前拦截的亲卫。田伦大惊,且战且退,想打机会撤出战场,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敦武及时杀到,截断了他的后路。
田伦哀叹一声,将长剑横在脖子旁,就要自刎。共尉赶到,一拳击在他的手臂上,打落了他的长剑,亲卫们一拥而上,将他摁倒在地。
“传令灌婴,立即随我追击田壮。”共尉咬牙切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余樊君和宁君、朱鸡石见了,羞惭的低下了头。这次因为他们,一战损失了七八千人马,共尉从出道以来,就没经受过这么大的损失,难怪他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