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没凉，是心凉了。”老村长摇头，屋外苍茫的大山轮廓就在老村长背后，青翠欲滴，远山高峰上还有白雪覆盖的冰凉。
田大婶讪讪一笑，将歪斜的茶碗扶正，似是不经意回答：“哪有心凉，大牛捡来的姑娘本事这么大，替村里除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姑娘是个聪明的，想必她已经用那支手机通知了家人。”老村长摸着拐杖，苍老如树皮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忧虑，“她这一走，咋们田家村又少了一个媳妇，日后又出现忘恩负义的恶鬼，咋们只有等死。”
那日全村祭祀山神庙，一夜之间需要筹备大量烟花鞭炮和香火，自然要和山外联系，阿贵是村里唯一有手机的人，他用这只老手机联系人贩子，联系卖鞭炮的商人，铭月早就发现这一点。
所以女鬼大肆屠杀村里人的那晚，铭月偷偷潜入隔壁阿贵家，手机简单按了特殊求救符号，随即用这旧手机砸断女鬼两只手指。
铭月的聪明智慧，远在于常人之上，若非她性子几分散漫，或许能和纪尘比肩。
“这也没办法，咋们穷乡僻壤，留不住翠花这姑娘……城里人是人，农村里的人也是人。外面世界越来越好，咋们村子却是越来越破。我常想啊，怎么会这样呢？”
田大婶苦笑，冰凉的眼皮藏不住心酸，“每次看着被买进来的年轻女孩们，被村里人榨干血液撕心裂肺哭喊，我这心里就过意不去。可如果没了这些女人，咋们村子就活不下去。”
老村长吐了口白色的叶子烟圈，从最深的衣兜里摸出小纸袋，搁在木桌子上。
“山路十八弯，山水相连是天然屏障，即使翠花的家人找来这里，开汽车进来至少也得好几天。大牛娘，趁着人还没走，不如让她永远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