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科的大门匆匆移动,黑色风衣划开急色弧度。
房间内,李英俊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神情惬意,半哼着小曲儿,黄色道袍软绵绵盖在身上。
大门轰然被踢开,强烈的气势瞬间让李英俊从昏昏欲睡里惊醒,脚尖灵活着地:“何方妖孽,居然敢打搅老朽---哟,小慕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师父这里做什么?老朽习惯了一个人睡觉,你---”
光亮里,修长英挺的身影笔直而立,黑色风衣裹住他一身的戾气。
慕一凡冷冷站在破门边,森然目光落在睡眼朦胧的李英俊身上,喉咙微动:“为什么。”
李英俊眉头高挑,单手捋这八字胡一撇:“哟,说明白点,为师不明白。”
黄道袍耷拉在肩头,李英俊模样邋遢不羁。慕一凡却知道,这人是当今修道界数一数二的扛把子,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强。
慕一凡看着自己的师父,忽地有几分莫名的悲凉,压低声音:“为什么是纪尘,我哪里不如他?以至于师父你一再将她送到纪尘身边,试图让她爱上那个狡猾男人。我比任何人都在乎她,比任何人都爱她,为什么……偏要是别人。”
慕一凡是李英俊相处十多年的徒弟,自然看得清师父的意图。自从纪尘出现后,李英俊明里暗里撮合那两人在一起的机会,今夜的电梯过夜更是李英俊一手促成。
可为什么……
就因为铭月恨自己,师父就要把一个陌生男人送到铭月身边?慕一凡不解,心是荒凉苍茫的枯原,长满了荆棘,刺痛心房的同时干涸地没有半点生命气息。
从骨子里蔓延出的无奈,让慕一凡辛酸又不甘。尤其是当他得知,今夜铭月和纪尘在电梯里独处,心头的荆棘再次刺痛了自己。
李英俊叹了口气,门边的徒弟有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李英俊当然知道,这个徒弟对铭月的心思,五年相处,十年心悦,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从五年前,铭月偶然得知慕一凡竟是杀死铭七的间接凶手,铭月就再也不愿意和慕一凡相处。
不过……李英俊看着自己的爱徒,苍老的脸庞上露出宗师仙风道骨的风范,他如一个苦行僧般劝解道:“你和月丫头,成不了。她的命运---注定无人可改。”
上古人物,天下宗首,命运加持在她身上千古的烙印,谁也无法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