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鬼直呼魇娘的大名,我当时也更加坚信了魇娘的直觉,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老鬼的本质就是花月楼。
只有这么去想才合理,毕竟他能知道金库在哪儿,让金尸虫把金山搬走,受了那么大的罪都没死,而且面对血葵全无惧色,我想除了这号人物这世界上估计也就没什么人有这种本事了。
他的存在对所有的邪灵来说是极大的震慑,鬼曼童、赤尸鬼和魇娘之所以会在明都多半应该就是为了找他,估计连苗人都是如此。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遭受了人彘酷刑,他本人不说我也不敢去问,而看到我有疑问却不敢说出来,老鬼也笑着说了好多诸如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之类的话。
老鬼的酒量相当的大,三杯白酒下了肚之后说话也更加的洒脱,居然还给我讲了几个小故事。
这些小故事并没有提到御用说书人,但是我能听得出个个都玄乎的要命,所以我认为应该都是从鬼嘴里听来的。
由于这些故事都属于是励志类型的,所以听完了故事我心里舒坦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之后的话题才慢慢的转移到了勾魂禁术上。
我在老鬼面前没用过勾魂禁术,估计他是听魇娘说的,也不知道魇娘嘴里把我说成了什么样子。
他听我自述了勾魂以及出现失误的经过,马上就说我不该乱用尸粉,还说尸粉这个东西跟勾魂禁术一样的邪乎,并且还是比血更灵验的勾魂媒介。
具体的他没有细说,只说了人和其他动物的身体都相当的微妙,每一部分血肉骨骼都和魂魄大有关联,所以在变成尸粉之后,这样的微妙依然存在,也就是说尸粉很可能会在特定情况下招引邪祟。
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我终于明白那天在病房的窗玻璃中为什么能看到那些影子了,如果我所料没错,那些影子就是我身上的尸粉招来的,而后来出现的那个东西也是这个原因,所以魇娘当时才会说我终于有些像鬼头人了。
另外,老鬼还说这世界上的尸虫大部分都是吃腐肉的,只有极少数才会寄生在尸体里,而把尸虫培养成尸蛊之后,这些蜕变了的尸虫也完全变了个性,开始把人和动物的尸体当作了存活的空间,并且还加以控制和防御,因此才有了古往今来那些有关僵尸的传说。
尸蛊王则是由尸蛊虫蜕变而来的,变成蛊王之后,这些虫子也开始走了极端,蛊王还继续待在尸身体里的,这种尸就成为了尸王,而蛊王若寄生在活体内,这样的人就成为了人王,而人王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就是端公。
端公是所有进宫稗官的,民间成为端公之后的人开始有了新的追求,那就是进宫为族群谋取更多的福利,这些人都是极少数的,并且能接触到勾魂术的就更少了,而落选宫外的端公就直接干起了赶尸人的行当,这些人当然也渴望进宫做稗官,但是每年一次的斗法角逐却只能诞生一位进宫稗官。
听老鬼系统讲了端公和稗官的由来,我对这两类人也重新有了认知,并且我也知道了这两类人之间的矛盾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说白了就是一场以家族为单位的内斗,每个家族都有不少的端公和稗官。
花家是四大稗官家族中最强大的,在七代鬼头人诞生之后,花家才和陈家联手打压后起之秀,两家族之间的联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兴起的。
说到这里,老鬼又灌下了一杯白酒,撇撇嘴叹口气说道:“其实古时的端公和稗官都是为了一家子的温饱在努力,不像现在基本温饱不愁,所以端公和稗官才没了前途,转行做了别的,如今能系统跟你说这些的人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十年端公和稗官就彻底绝迹了。”
“这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世界,更何况这几大家族之间还闹的不可开交。”
“对呀,所以一想起来就揪心。算了,不说这个了,扯了这半天没用的,差点把正事耽误了。对了,勾魂十法你都牢记在心了吗?”
“那东西就是本工具书,没什么具体的用处。”
“错,那本书称得上是勾魂术的史纲,上面记录了很多勾魂时需要借助的工具和原材料产地,你怎么能说它没用呢?”
我惭愧的点点头没说什么,随后等我又抬头看老鬼的时候,他的手掌忽然就伸到了我面前,同时我还感觉到了后脖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不过还没等我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脑子里就忽然一片空白了。
那种感觉很不可思议,虽然脑子是清醒的,但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当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之前老鬼四处打听陈玉下落的时候就用的这一招。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我的脑子才慢慢的恢复了记忆,我活动了一下手脚,认真回想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