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赵兄弟你也挺帅哥的!嘶”
马骁听见赵靖夸自己,大笑一声回了一句商业互吹,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表情瞬间狰狞。
“先不要动,林渊,你和我去把这些布条洗干净。”
“好的。”
布条入水,几番揉搓之下便干净了不少,随着水流飘走的污渍看的赵靖眼角直抽抽,这也太脏了,再穿几天恐怕能立起来!
“马壮士,你过来吧。林渊,你把这些布条拧干晾在旁边的树枝上。”
赵靖取了两块湿布条小心翼翼的给马骁擦拭着身体,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让他想起了刘火华早期的作品《蓝宇》,再联系到现在这幅场景,他心中恶寒袭来,手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赵兄弟,是不是头又晕了,我可以自己擦的。”
马骁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赵靖。
“没事,很快就好了。”赵靖说到。
马骁闻言,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他心中也有些怪怪的,昨夜穿山甲以包扎伤口为由,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下,没想到真正要救自己的,反而是这个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
“刺伤你的利器上有没有铁锈?”
马骁锁骨和背后两处伤口较深,创面较小,一旦沾染铁锈,破伤风会要了他的命,这也是赵靖最担心的地方。
“应该没有,伤我的兵器保养的很好,但背后那处说不准。”
“但愿没有吧,等布条晾干就可以包扎了。本来用沸水煮过是最好的,可现在实在是条件有限,先将就一下吧。”
“好,谢谢赵兄弟!”
“不谢,应该的。”
这套非专业清创耗尽了赵靖最后的体力,他靠在青石上,摸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这一幕可看傻了旁边的林渊和马骁。这个时代不是没有烟草,可都是用烟袋锅子抽的,像这样带着过滤嘴的纸卷烟是绝对不存在的。
二手烟飘过,马骁皱着鼻子嗅了嗅,很意外没有闻到呛人的烟油味,反而有种奇特的焦香。林渊的注意力却在打火机上面,这东西比火折子小得多,轻轻一拨就产生了火苗,让他感觉很新奇。
“赵兄弟,这是啥?”马骁凑过去问到。
“长白山,不是啥好烟,香精重了些。”赵靖吐了个烟圈。
“能给我试试不?”马骁又问。
“给你留着,等你伤好了再抽,现在是不行。辛辣油腻最近也不能吃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赵靖半个多月没抽烟,已经快戒了,只是今天实在疲惫,习惯性的摸出了烟火,刚点上便有些后悔了。
“唉,不受伤也吃不上什么辛辣油腻,赵兄弟太高看我了。”马骁摇头叹气。
“不应该吧,马壮士守着祁山这么大个宝库,手下还有那么多兄弟,应该不至于啊。”这点的确让赵靖很好奇。
“我也是三个月前到的祁山。兄弟多是没错,但也都是些穷苦人家出身。南乾开边镇,很多人家地没了,进城也没个手艺傍身,一家老小吃不上饭,就跟着我落了草。可这边境线上哪有那么容易生活,商队都有官军护着,找他们的麻烦讨不到什么便宜,昨夜算干了票大的,搞到些散碎银子和兵器,加起来也不过值个百十两……”
马骁口中的山贼生活,和赵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些活不下去的流民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看来,不管什么时代,生存都是社会最底层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赵兄弟说祁山是座大宝库,莫非这山里有宝藏不成?”马骁问到。
“也可以这么理解,这座山本来就是座宝藏。”赵靖回答。
“啊?我来祁山三个月了,还没听过这种说法呢。”马骁愕然。林渊也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准备听听赵靖有什么高论。
赵靖指了指了指远处。
“你们看。祁山多巨木,像这种几丈高的木材,不管作做房梁还是内河船的龙骨,都是难得的好材料。我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但混个温饱应该不成问题。来的路上,我和林渊吃了一些树莓,那东西又叫覆盆子,可以入药,即便自己不会炮制,也可以在果实成熟前采摘卖给药房。还有被你杀掉的那只巨蟒,皮可以做包,也能入药,那么大一张蛇皮,肯定价值不菲。还有这山里的其他动物,野兔野鸡什么的总有吧,那都是会跑的粮食。马壮士,你们这是守着宝山把自己饿了个皮包骨啊。”
“啊!”
马骁闻言,呆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