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到的时候,先生已经从餐厅回到了办公室。他看到找到办公室的青青,就迎上来问:“有啥事儿了?你咋过来了。吃饭了吗?”
青青走进办公室,坐在门口那张黑色的旧皮沙发上,看着先生说:“我上午已经去找小畅看过了,是乳腺癌。要找炎亭还是别的人。”青青的心里和眼里此时什么都没有了,都空空的。
先生的心里“咚”地响了一下,好像一下子丢了什么似的。他想:“怎么会呢?刚刚做了肠镜手术,哪能又病了。整天吓自己。”他这样想着对青青说:“让别的大夫再看看,小畅那儿的水平不高,你平常都不去的。我把工作交代一下,填一个外出涵,马上就走,先去炎亭那儿。”
在回老城区的路上,先生开着车,青青坐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一路上两边的树木和花圃。先生没有说话,也没有打开车上的音响,播放音乐。就这样静寂的一路行驶。
炎亭已经接了电话,来到店里等着。这是一个百科全书一样的人,他看了片子和报告,说的和王大夫的话几乎一样。先生的话已经不像平时那样多了,两个人开始商量要怎么办。先生干脆地说:“想办法联系大夫吧,去省城或者是北京。”
青青接过话说:“不管去哪儿,我都要把工作交接一下的。我先去学校吧。”先生拿过青青的手包,打开了车门。
走在路上,青青沉思了一下说:“我的升职马上要开始了,就只能放弃了。”先生开着车,看着青青说:“为什么要放弃?即使确定了,做了手术,就回来了。医学已经很发达了,现在都是可以治好的。还是要努力争取的。”先生劝慰着青青,青青最终决定,把自己的所有工作资料托付给张延。
俩人就先回了家,青青把自己所有的工作上的材料,文件,证书都从柜子里取出来装了整整的两大提袋。青青看着这些东西其实心里很茫然。
从家里出来,除了这些青青没有带别的东西,和先生两个人在学校大门前分开。先生去和炎亭汇合,联系大夫,青青带着那些材料去张延的学校。
张延看到青青吃了一惊:“哎呦,我的没妹子啊,你咋瘦了一大圈?”青青笑着说:“半月前刚做了一个小手术。”青青凝望着张延,很郑重而又苦涩地说自己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