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认输。”一边的陆淳,终于垂头丧气地说道。
陈团抱了抱拳,拱手答谢。
而此时,百合姑娘也适时地开口道:“既如此,那便请公子先上楼小憩,待奴家梳洗打扮了之后,便上去陪公子吃酒。”
陈团听到后微笑点头,突然间却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蓦然转头,陈团看到了三双满含幽怨的眼神。
“那个,百合姑娘。”
陈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陪同在下前来的,还有在下的几位朋友,我这一走,他们该如何是好?”
百合用手中香帕,轻掩红唇笑道:“不碍的,楼中姑娘众多,就算百合福薄,无缘招待几位贵客,想必其他的姐妹们,都会好好的招待几位的。”
听到百合的回答之后,陈团才点了点头,朝着张凌几人的座位遥相抱拳后,随着百合的丫鬟一起走上了楼梯。
来到了百合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丫鬟盈盈福了一礼,对着陈团说道:“公子,这里就是百合小姐的闺房了,请您进去吧。奴婢一直是候在门外的,若是有事,您只需要呼唤奴婢一声就是了。”
陈团点了点头,推开门,迈步走进了百合的香闺。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气。
闺房之中的摆放十分简约,地上铺着的,乃是从西域进口过来的纯白色羊绒地毯,在地毯上面,则是放着一张红木的圆桌,上面摆放着四凉四干果四鲜果共计十二盘吃食,吃食的旁边这是一只纯白色的瓷壶,随着瓷壶摆放的还有两只纯白色的茶杯。
而在圆桌的旁边,则是一张高约五尺的巨大的梳妆台,梳妆台的上面,则镶嵌着一块足有两尺见圆的巨大铜镜。铜镜光滑闪亮,可以将人的身影映照的毫发毕现。
而在圆桌的另一边,则是一架屏风,屏风上面所绣的图案,乃是一幅巨大的牡丹图。在屏风的后面,则是一只深约三尺的大敞口澡盆,澡盆的两边则摆放着两只高约六尺的衣柜。
梳妆台的旁边,也有一只屏风,屏风上面绣的图案,则换成了百鸟图,在屏风后面,是一张挂着粉色帷幔的架子床,架子床宽约四尺,足以睡下两个成年人。
陈团慢慢地打量着屋子当中的陈设,脸上表情虽说看着不经意,但是心中却心念急转,一直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向百合询问有关于粉牡丹的诸多信息。
此时,白姑娘的声音却从他的心中响起:“哟,几天没见,竟然学会逛青楼了?”
陈团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大喜。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九品的小菜鸡罢了。
京城卧虎藏龙,巨擘林立,自己这点修为在他们的面前可是半点作用都起不到,自己现在极度地缺乏安全感。
“白姑娘,你醒了?”
陈团欣喜地问道。
“我自然是醒了。我若是不醒,岂不是要任由你带着我的牙齿,同那些腌臜女子做苟且之事?”
白姑娘毫不客气地怼了陈团一句。
陈团心知白姑娘误会了,急忙在心中同她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青楼的原因。
白姑娘原本也只是想嘲讽陈团两句,并未真的想怪罪他。
在听到了他的讲述之后,白姑娘沉吟了片刻,对着陈团说道:“儒家的浩然正气,我曾经也是接触过的。今日你也去了国子监,白天的时候,我在沉睡的过程中,有一段时间曾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感,想来那时候就是你去国子监的时候。
我目前的实力,应该算是五品中期,就连我这种实力,都能感受到不适感,可想而知那只荷包当中的鬼魂,她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我无法针对此事对你提供帮助,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的是,若是这鬼魂,真的死了有那么久的时间,三年下来,早就魂飞魄散了,不可能留待着,等你们将她发现。”
“白姑娘的意思是,这鬼魂的死亡时间有蹊跷?”
陈团皱着眉头问道。
“恐怕是的。”
白姑娘继续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断,你可以做个参考。”
陈团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此时心中的念头急转,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心中凭空冒了出来。
粉牡丹的死亡时间有问题,那就是说,她并非是三年前死亡的。
而且,白姑娘的话如此笃定,证明粉牡丹死亡的时间,一定不会超过三年,甚至说,可能连一年时间都不到。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郭教习的话中,说粉牡丹乃是染病而亡,这难道就真的是粉牡丹的死因吗?
可若并非染病而亡的话,那她的真实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另外,粉牡丹的死,是否和陶安然存在关系?
若是存在关系,陶安然在此次事件当中,扮演的是施暴者,还是旁观者?亦或者是受害者?
若是不存在关系,那为何郭孝义会将这盘脏水泼在与其交好的陶安然身上呢?
二人之间,是否存在着不可告人的龌龊和矛盾呢?
一边思考着,陈团一边在房中踱着步子,连百合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都没有发现。
百合在看到了陈团的动作之后,心中奇怪,开口叫了一声:“陈公子,奴家来了,你为何还未入席?是菜色不合口味吗?”
被百合这么一叫,陈团恢复了清醒,看着门口俏丽着顾盼生辉的百合,陈团微笑道:“没事,只是久不见姑娘上来,心中有些焦急罢了。”
“劳烦陈公子等待这许久时间,百合罪过了。”
百合轻移莲步,走入房间,反手将门带上之后,巧笑嫣然地看着陈团说道:“既如此,陈公子还请入席,奴家先自罚三杯,向公子赔个不是。”
陈团满面堆笑地坐在座位上,心中却不停地呼喊着白姑娘的名字。
奇怪的是,刚刚还出现了的白姑娘,此时却好像再次陷入了沉睡一般,任凭陈团如何呼喊都没有反应。
无奈,陈团只好打起精神,应付起眼前的百合。
一眨眼,百合便连喝了三杯清酒,脸上霎时间便出现了两团酡红色的红晕,灯光一照,显得娇艳欲滴,我见犹怜。
“公子,奴家已经自罚三杯,还请公子不要再怪罪奴家了。可好?”
百合转头,抬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