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点头,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是丁自可,你十年前也来过吧,我就说看着你眼熟呢。”
“是我。”没想到十年前只见过几次的警察还记得我的长相。
“你叫蒋令令吧,十年了你可没怎么变样子,还像十几岁那时候。”老者冲我笑笑。
几句回忆一下子拉近了我跟老者的距离,他让我叫他老丁就行,可我还是称呼他丁警官,我解释说这么叫听着就像又回到过去了。
丁警官听了我的话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他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对你印象很深,你那时候的性格跟现在不太一样,还是长大了变了……”
“是嘛,我十年前什么样,都有点记不清了。”
闲聊了几句后,我想起王飞芸活着的时候说过她当年在警方询问的时候说过她在唐峰住的地方看见的事情,可是后来唐岭查看当年的记录资料时并没看见那些。
眼前跟我闲聊的就是当年做笔录的那位警察,到底是他没记录王飞芸说的情况,还是他记录了但是后来被别的人去掉了呢。
丁警官突然问我,“你爸爸还好吧?”
我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我爸当年是带队来写生的老师,丁警官知道他跟我的关系也不奇怪,肯定是唐峰出事后做调查时知道的。
“他还好,这次也来了。”
听了我的回答,丁警官脸色变了一下,“你爸也来了,他在哪儿!”
我可没想到丁警官会是这么个反应,我爸也来了苏河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他现在应该在我们住的客栈休息呢吧,很多同学也都一起来了,都住在那里,您找我爸吗?”
丁警官马上摆手说不是,可他也没解释为什么知道我爸也在苏河会是那副表情,我自然也不好追问。
短暂的静默(www.19mh.com)后,丁警官转换了话题,他跟我说起最近苏河接连发生的几起驴友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我觉得他在说到案子的时候完全还是警察的那种感觉和口吻,不禁很好奇他怎么会不当警察了。
我随口问了一句之后,丁警官叹口气摇摇头。
“工作上出了点失误,是我的错,后来就换了工作,这不就来了这里一直到现在,也没几年干头了快退休了。”丁警官说着目光看向了殡仪馆里高耸着的烟囱,那里现在正在冒着烟。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试探着跟丁警官提一下当年王飞芸做笔录的事情时,丁警官又说回到了驴友意外死亡的案子上。
“听说来了专案组,之前那个警察看着面生,就是专案组的人吧,没见过可又总觉得他看着眼熟呢……”
我明白他说的人应该就是唐岭,就说,“他是专案组的,您看着眼熟也许是因为他是十年前那个男生弟弟的缘故吧,兄弟间总归会有些像的。”
听了我的话,丁警官马上追问了我一句,“那个人就是他弟弟啊!”
我对丁警官的话也很意外,他提起唐峰的时候是说“他”,看来当年的事情在这位已经离开警察工作的老者心目中还很有位置,隔了这么久他还记得。
“是。”
丁警官转头朝解剖室的方向看过去,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明白的复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