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死了......”李浈话说一半,却突然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p>
因为李浈从来就没想过严恒会死,更没想过他会因自己而死。</p>
“那憨货不会死的!”李浈笑着改口,但语气分明带了些感伤和懊悔。</p>
说罢之后,李浈随即陷入沉默,萧良看了看李浈,说道:“去见陛下,这个位子不适合他!”</p>
“这一定不是他说的吧!”李浈问。</p>
“我说的!”萧良答。</p>
“萧叔,我不能说!”</p>
“为何?你忍心看他死?”</p>
李浈摇了摇头,道:“我了解他,他若真的死了,我会为他报仇!”</p>
萧良望着李浈,沉默良久之后,缓缓说道:“赌徒!”</p>
......</p>
仇府。</p>
“劫狱?”</p>
凭空多出这么一桩事,让仇士良倍感意外。</p>
“嗯,看上去倒像是些江湖客,原本蓝田守捉的人到了,但最后这些人却被一人救走!”</p>
一名侍卫模样的男人说道。</p>
“等等!你是说蓝田守捉的人也在?”仇士良忙问。</p>
“不错,我们的人亲眼看见蓝田守捉调了兵马出来!”</p>
仇士良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呵呵,这个马煜还真是蠢得别具一格,如此看来,咱家又要重新拟封折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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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公是准备亲自上折子?难道不怕陛下.......”</p>
“折子是咱家所写,但署名却不一定就是咱家!”</p>
仇士良大笑,笑得很开心。</p>
“周家那个人怎么安置?”</p>
“这是咱家的剑,在没有出鞘前自然要藏着,好好藏着!”</p>
......</p>
马植的心很乱,尽管他知道严恒此行并未请旨,甚至或许陛下直到现在都一无所知。</p>
但对方终究是不良人,以马煜平日所为,不良人想要查到什么的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p>
若事情仅此而已,马植还不必如此忧心,至多虢了马煜的官爵,贬为庶人,再严重些流放千里。</p>
但事实远非如此,因为马煜的手里还有个周家灭门案,更要命的是自己当年便是此案主审。</p>
一旦被不良人查到这些,恐怕便不止流放那么简单了。</p>
望着马植心不在焉之状,马元贽似乎猜到了什么,缓缓说道:“此事的关键在不良人,在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严常之!”</p>
“阿兄说的极是,但事已至此,我总不能去求他手下留情吧,何况便是我去了,这一箭之仇怎么能说了便了!”</p>
“如今萧仲离也出现在京城,有他的帮助,想躲过此劫怕是难了!”马植显得颓废无比。</p>
“你方才说,那个李浈与这个严恒关系甚密?”马元贽突然问道。</p>
“不错,据李浈说,他二人在江陵府时便一起长大,此事若非他报信的话,还真得捅破了天!”马植答道。</p>
“既然如此,那你何不去寻李浈?”马元贽笑道。</p>
“寻他?他二人是兄弟,自家兄弟受了伤,他又如何能帮忙斡旋?!”马植不以为然。</p>
“那李浈既已帮你一次,便一定会有第二次!更何况王宗实一案,你确实放了他一马,只要王宗实的案子一日不了,他的把柄便永远握在你的手中!”马元贽说道。</p>
闻言之后,马植想了想,道:“可行?”</p>
“可行不可行,总是一个法子,试试总没有坏处的!”马元贽笑道。</p>
马植闻言随即起身说道:“那我现在便去!”</p>
“存之......”</p>
马植刚走了几步,便只听马元贽轻轻说道:“此事能了便了,若真到了最后那一步!”</p>
马植转身而望。</p>
“大义灭亲也不失为一步好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