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山闻声看向掌柜的,挥挥手,“这里没有你的事。”
守着这间茶摊见惯了江湖上风波的老人一瞧这架势就明白他们两人绝对不是歇息的,即便不是寻仇也是来者不善。
“两位客官,这可是在百草堂脚下,小老儿劝两位不要乱来。”茶摊掌柜提醒道:“再者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没有不共戴天之仇把话说开就好了。”
白朗听到对方竟然搬出百草堂来压自己,不由觉得一阵好笑,至于后半句则是被他自动忽略。
他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这个凡夫俗子,哂笑道:“百草堂很了不起吗?”
尚未等到茶摊掌柜开口,白朗就已然出手。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只是见到自己的尸身已经向后仰去,而头颅却被其拎在手中。
茶摊掌柜双眼瞪大宛若牛铃,他怎么都想不到仅仅只是两句话对方就会悍然出手要了自己的性命。
茶摊掌柜的断颈处霎那间血如泉涌,而白朗也是极为厌恶地将他的首级扔到了一旁。
茶摊中的其余人见到这血腥场景后大惊失色,纷纷惶恐惊慌脸色煞白地逃出茶摊去。
只是短短几息的功夫,茶摊内就只剩下白朗,程修山以及徐河图三人了。
徐河图之所以没有起身,是因为他知道那两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逃走。
与其陷入被动还不如静观其变见势而为。
白朗走到徐河图桌前,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他,问道:“在此之前我之前很好奇徐河图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现在见到你”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说实话,有些失望。”
哪怕对方没有自报家门,徐河图依旧说道:“所以天霜山之人确实都是如你这般趾高气昂。”
听到一个江湖小卒竟然敢这般挑衅天霜山,程修山神色一凛,忍不住就要暴起出手。
不过还是白朗以眼神将其制止住,后者极为识趣地收敛起一身的灵压,站在了他的身后。
徐河图在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而来的灵压后眉头紧皱。
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这两人的境界修为绝对要比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天霜山弟子强得多。
是碰巧撞上还是说天霜山的某人已经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想要将自己彻底抹杀掉了?
白朗缓缓坐下身来,然后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汤,看着瓷碗中泛黄且漂着茶沫的茶汤,他端了起来,最后一饮而尽。
“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执迷不悟,现在站在我这个位置上的只怕就是你徐河图了。”白朗语出惊人道。
徐河图闻声眉头紧锁,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
白朗见到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我师父,也就是通玄长老,正是当年想要带上山修行之人,但没想到你父亲竟然愚蠢到拒绝了师尊的好意,所以你们徐家覆灭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徐河图牙关紧咬,放置在膝上的双手紧攥成拳。
无论过去多久,那夜的滔天火海尸横遍野犹如附骨之疽般始终挥之不去。
徐河图不能忘也不敢忘!
白朗仿佛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放心,看在咱俩还有这层关系的份上,我不会立刻杀你,只要你能够逃到百草堂,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徐河图抬眸看向白朗,不动声色。
虽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般做,但如今他却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一件事。
百草堂从很大程度上确实已经同天霜山决裂了。
而且对方多半也是为了此事才下山,至于自己,大抵只是偶然撞上的。
“我要如何才能够信你?”徐河图沉声问道。
白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咻!”
白朗的话音尚未落地,原本不动如山的徐河图已经掀桌而起。
后者没有半点迟疑,身形在虚空中留下淡淡残影,然后以迅雷之势向茶摊外冲去。
白朗一手按下茶桌,茶桌在他掌下瞬间化作一堆齑粉。
“我去追。”程修山沉声说道。
白朗摆摆手,然后站起身来掸去身上的灰尘,吩咐道:“你不要插手,我要亲手替师尊掐断这桩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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