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的着地点没有错,这里就是大梁的太安城。”站在最右边也是随手将那道虚空黑洞撕扯出一条口子来的少年说道。
这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衣,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在其眉心处有一枣核大小的红色法印,一身散发出的灵力威压深不可测。
“在我们出现时那家伙应该已经感受到我们的降临了,此时多半正在赶来的路上。”最左边是一个身姿绰约面戴薄纱的女子,此时她不断打量着眼前这座繁华如锦绣雄伟城池,柔声说道。
位于两人中间身形也稍微靠前的是位身躯修长的男子,只是那张面孔却很是普通。
其实也不能说普通,最起码五官分明,只是同右手边的那个白衣少年郎比起来逊色颇多。
“虽然清微是这般同我们说,但事实究竟如何我们总不能听一个山下王朝太子的一面之词。”那名嗓音轻柔的女子说道。
若是李雍和在此,亦或是李汤与李济民听到这番话,很快就应该意识到,这三人赫然是来自那座凌驾于人间王朝之上的天霜山。
“事实究竟怎样等我们见到他后自然就清楚了。”中间的那个男子嗓音漠然地应道。
白衣少年趁着这个空档再次瞥了眼不远处的那道虚空黑洞,“定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像极了一个口袋?”
听到那个白衣少年竟然敢直呼身边男子的名讳,女子面纱下的那张飞阁流丹的脸庞明显有了几分愠色,看向前者的眼神也冷漠了些许。
被其称呼为定军的男子倒是没有怎么生气,而是转头看向那道虚空黑洞,只是瞥了一眼就看清了它的本来面目。
“却是像口袋,但其实是有人施展出来的鲸吞天地灵气的袖口,只不过对方修为那能够拿的上台面来,所以城中的这群修士对此束手无策。”姓王名定军的男子嗓音深沉地解释道。
白衣少年闻言露出恍然神色,“我就说这座太安城明明是首善之城,但为何城中的灵气却如此稀薄,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也称不上是搞鬼,只不过各凭本事罢了,但能够施展这种手段却不敢抛头露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有一丝装神弄鬼的嫌疑。”王定军替他纠正道。
“定军啊,我瞅着这个口袋有点不舒服。”那个白衣少年撇嘴说道。
“封天山,我不管在山门中山主怎么偏心于你,但出了山门你就不能够在肆意妄为,我警告你,以后不准直呼掌律长老的名讳,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听到白衣少年又一次喊出定军一名,那名女子脸色阴沉地冷喝道。
这个叫做封天山的白衣少年是天霜山山主的关门弟子,在天霜山一众诸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中修道资质最高,甚至在大道修行之上可以用一骑绝尘四字,将所有的再传弟子皆是远远甩在身后。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山主对他极为器重,甚至是有意将他当做下一任天霜山之主培养。
山门中的那一众亲传弟子也是骨骼奇佳人中龙凤,但在山中却都被这个封天山打压地喘不过气来。
虽然如今封天山只是名义上的山主的关门弟子,但实际上在祖师堂内已经可以与诸位山门长老平起平坐了。
“兰花阿姨怎么就突然发飙了,我又没喊你的名字,你急什么,是吧定军?”封天山闻言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他确实没有直呼那个女子的名讳,但喊得确实他对外给她的绰号。
那个面戴薄纱的女子姓谢名岚,山岚的岚,但在他口中却成了兰花的兰,而且最谢岚咬牙切齿的是他还在兰花后边别出心裁的加上阿姨二字。
对于尚未上岁数的女子,阿姨这个称呼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都是一种禁忌。
谢岚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兰花阿姨,黛眉一蹙,脸上的愠色更重,被她悬佩在腰间的青峰颤颤作响。
“好了,都少说两句。”王定军看着接下来极有可能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两人,阻止道:“别让外人看了你们的笑话。”
谢岚闻言瞥向城头过马道上的董江水,那双眼眸中闪过一缕冷冽寒芒,掌律长老口中的外人应该就是指得他了。
区区一个山河境的炼气士见到他们不速速避让,竟然在此停留。
谢岚冷哼一声,穆然间青锋出鞘,至于王定军则是双手负后,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任由那道凌厉剑光挥斩向董江水。
董江水见到对方一言不语就直接朝自己斩出一剑,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道剑光杀意凛然,显然就是直奔要了自己性命来的。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董江水一边迅速后撤一边咒骂道。
当他向后撤出数丈之后这才堪堪避开那道剑光。
看着那道剑光直接斩落在城墙上,足足将半丈之厚的城墙齐齐削断后,心中后怕不已。
若不是自己一直对他们三人心怀戒备,可能自己此时已经死在那道剑光之下了。
要知道自己脚下这可是天下首善之城的城墙,哪怕是山河境炼气士倾尽全力出手或许都毁不去半块墙石,但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却一剑削去半丈,这让董江水清楚地知道绝非他们的对手。
“逃!”这是董江水在觉察到对方的杀意后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
然而当这句咒骂声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被谢岚听在耳中,而且见到对方竟然还敢躲开自己一剑,谢岚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怒意更盛。
她重重地踏在虚空之上,霎那间虚空塌陷,脚下的那段城墙也足足矮下去了三尺有余。
继而那股宛若重岳压顶般的恐怖灵压就将董江水笼罩开来。
感受到那股千钧之重的灵压,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董江水闷哼一声,一股腥甜涌上喉间继而被他吐了出来。
尚未等到那名女子再次出剑,只是一股灵压让山河境的董江水毫无还手之力。
“蝼蚁。”谢岚见此眼神冰冷地说道。
随即斜挥出一剑。
“完了。”董江水见到那澎湃如江潮般朝自己席卷而来的剑气,心中默念道。
今天出门果然没有看黄历。
就在董江水觉得今日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一道人影突兀间从城墙过马道上直奔而过,一手抓住他的腰带,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下城墙去。
剑气在他们身后乍响,然后在那座数十丈之的城墙上赫然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