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磨根境武夫硬撼自己刚才那一击不说受伤也该退避三舍,但眼下那人手握长枪身形竟然纹丝不动。
“还不是你们没有本事找到我。”隋便冷笑道。
若是天霜山真能找寻到自己的踪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十数年平安无事。
被戳穿老底的囚龙道人冷哼一声,“牙尖嘴利。”
隋便呵呵一笑,“那是你还没有试过我的枪。”
囚龙道人眼神阴翳地看向隋便,“哦?是吗?”
旋即他轻喝一声,再也不掩饰自己境界修为,一股浩荡的灵压自他体内荡漾开来。
感受到这股重若千钧的灵压,隋便脸色一变,对方竟然是位天象境的炼气士。
“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先前那般口气?”囚龙道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问道。
回答他的却只有将左手搭在了枪身上的隋便。
“可以试试。”隋便神情漠然道。
“不知天高地厚!”
囚龙道人手腕一拧,手中拂尘直接将枪尖震去,而后化作一柄银白拂剑朝隋便心窍处刺去。
隋便感受着枪身之上传来的沉重灵力后,神色一凛,真是久违的感觉啊。
在西洲之时,自己每夜都要受这种犹如万钧之力的灵力捶打砥炼。
隋便迅速抽身后撤,并且将玄凰长枪抡圆,直接将那柄拂尘所化的长剑给抡飞了出去。
但饶是如此枪身在碰撞到那柄拂尘后剧烈颤抖,震得隋便手掌虎口处一阵发麻。
见到自己的攻伐之势被那小子给轻易化解,囚龙道人轻咦一声,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手段。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看来这些年你也并非是在苟延残喘。”囚龙道人正色道。
隋便对此报以冷笑,道:“一个连祖师堂议事都没资格参加之人竟然还有脸在这大放厥词。”
隋便清楚地记得青云在自己神海中所描绘的那幅天霜山祖师堂议事的水墨画,在其上自己可没有见到这位囚龙道人的面容。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囚龙道人在天霜山可排不上名号,不然也不会被派到这鸟不拉屎的法坛来了。
听到隋便这般说,囚龙道人眼眸微眯,他竟然连这种辛秘之事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囚龙道人凝声问道。
隋便抖了个枪花,体内的气血之力如同江渡之水奔涌不息,不断叩响各处窍穴,如此一来阵阵沉闷如闷雷般的声响在他体内传出。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要想到得多。”隋便淡淡说道。
囚龙道人闻言脸色铁青,其实隋便所言并不假。
他确实没有资格参加祖师堂议事,而且他进入天霜山已经近百年了,但那座祖师堂始终没有属于他的一把交椅,不然他也不会来到昭陵山这种人间之地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不要说了。”囚龙道人眼神冰冷地看向隋便,说道:“稍后等我将你诛杀锁缚你的魂魄,自然能够知晓你的过往。”
“届时说不说就都由不得你了。”囚龙道人阴恻恻地笑道。
隋便面无表情地回道:“随便你。”
感觉自己的倾力一拳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并未得到想要的结果,囚龙道人狞笑道:“我到要看看等到那时你的嘴是不是还这么硬。”
旋即他手握拂尘,身形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一股近乎实质的肃杀之气将隋便所笼罩。
囚龙道人手中的这柄拂尘本就不是凡器,乃是由数十年前他亲手所斩杀的一条恶蛟的蛟须所炼化而成。
虽然算不上法器,但也入了灵器这一品秩。
所以囚龙道人根本无需用灵力裹挟也可以用这柄拂尘穿金裂石。
隋便神色一凛,他当然也瞧出了囚龙道人手中那柄拂尘的不俗。
一个天象境的强者再加上有灵器傍身,一想到这隋便的身躯不由紧绷了起来。
“唰!”
刹那间一道灵气爆破之声在他的耳畔边响起,隋便腰身往后一弯,堪堪躲过从那道横划而过的拂尘匹练。
隋便躲过这道若是通气境武夫硬挨上也要重伤垂危的攻伐之术后,冷哼一声,手腕一拧枪身如一条出手的青龙裹挟着霸道气机直刺向囚龙道人的喉间。
见到隋便竟然还有本事转守为攻,囚龙道人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左手以灵力包裹猛然探出,一手握在了枪尖之上。
“枪是好枪,只不过这力道终究是差了些。”囚龙道人稳稳当当地接下隋便一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隋便往后一扯,但玄凰枪尖却在囚龙道人的手中纹丝不动,他见此暗道一声糟糕。
哪怕是他已经如履薄冰,但依然还是被眼前这个道人逼至深渊崖边。
以磨根境的武夫修为对上天象境界的炼气士,即便他已经做到了境境最强,但终究还是难以逾越那条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