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陶慈暴跳如雷甚至忍不住对吕奉仙破口大骂。
而见到陶慈想要祸水东引后,酒楼中的李景凉猛然站起身,脸色铁青地看向迅速朝这边退来的陶慈,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李雍和同样也坐不住,望向那个生出异心的随从,他出声呵斥道:“吕奉仙,将隋便拦下!”
至于那个陶慈老匹夫,等到此间事了自己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听到李雍和的严令,吕奉仙面露迟疑之色,毕竟他之前承诺不会再对隋便出手。
而就在他心生犹豫之时,一道黑芒已经在他的身侧以破竹之势裹挟着奔雷之声呼啸而过。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阻拦不下玄凰所化的虹芒。
与此同时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吕奉仙,跟随黑芒之后,朝已经沦为惊弓之鸟的陶慈奔掠而去。
在隋便与吕奉仙擦肩而过后,后者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
只是因为隋便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隋便在越过吕奉仙后速度没有半点减缓,在虚空之中道道残影后直掠向陶慈。
而后者脸上已经浮现出惊恐之色,脚步凌乱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原本以他龙门境的修为哪怕手掌被洞穿但与隋便仍有一战之力,最不济也不该现在这样落荒而逃。
但先前与隋便一战后者以强横霸道的战力在他心境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若是刚才吕奉仙已经将其抹杀说不定陶慈还有希望走出阴影。
但如今隋便既然没死,那陶慈的心境就注定终生会有损缺,所以他注定会被前者的恐怖阴影所笼罩。
隋便看着慌张逃窜的陶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又能够逃到哪去?
旋即他右脚踏在地面上,身形骤然加速,霎那间他化作一道流光直直追上了身前那道黑芒。
远远望去如今两道流光已经并驾齐驱。
即便陶慈已经将龙门境的灵力催动到极致,但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两道裹挟着无尽杀意的流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最终当他的身形靠近那座好运客栈时,一张俊逸且冷漠的面孔出现在了他身前半丈处。
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还有寒芒闪烁的玄凰。
“当年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杜将军出手。”隋便以武夫聚音凝线的手段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陶慈闻言瞪大了双眼,直到现在他才清楚自己同眼前这个少年有何冤仇。
直到今天自己同他只见过一面,而这一面过后隋便就紧握玄凰一枪刺进了他的胸口。
干脆利落果断狠绝。
陶慈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贯穿胸膛的那杆长枪,一辈子杀人无数的自己竟然折在了一个少年手上。
随着一枪穿胸,陶慈体内的气海灵府被霸道的枪意尽数捣毁,灵力四散而去,与之一同消散的还有丝丝缕缕的生机。
看着眼前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陶慈,隋便眼中没有半点怜悯之意,继续将枪身捅进他的体内。
依附在枪身的武夫气机如细蛇般钻入他的体内,将他的五脏六腑彻底地捣烂搅碎开来。
陶慈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因为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而露出狰狞痛苦之色。
已经落在地上的右手高举玄凰,而玄凰上则挂着濒死的陶慈。
随后他的目光便越过陶慈,看到了临窗而坐的李雍和与李景凉兄弟二人。
旋即他一个转身左手掌心托住枪尾一端,手臂猛然用力,玄凰便脱手而出朝着二楼飞掠而去,而陶慈的身躯也被牵扯着倒飞出去。
最终玄凰枪尖狠狠地钉在了二楼楼墙上,玄凰枪尖穿墙而过,枪身因为那沉重的力道而嗡嗡作响,隋便的这一下直接震然了陶慈的残存气机。
如今被钉挂在楼墙上的陶慈四肢低垂已经是死尸一具。
看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锋锐枪尖,上面甚至还有殷红刺目的鲜血,李景凉怒拍桌案,猛然起身。
李雍和脸色阴沉如水,紧紧的盯着楼下那道人影,手中的酒盏已经被他彻底捏碎。
而站在楼下的随便却不顾浑身触目惊心的伤势,不顾体内明显已经耗之殆尽的气机,微微抬首朝二楼窗口处看来,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然后只听他故作惶恐地说道:“太子殿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吆!这不是凉王殿下吗,没想到这么巧在这见到你。”
随后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眼神与近乎实质的杀意,“这还真是蛇鼠一窝啊。”
好运客栈,楼上是位高权重的太子与凉王,楼下是遍体鳞伤一路奔杀而至的云骑尉,楼墙上是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龙门境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