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松曲肘痛击着人狼腰肋,一连十数下,谁也不让!比的就是谁先撑不住!
“砰”地炸响,沈如松挥肘击翻了这头人狼,瞥眼一看是邓丰抬枪解了围。
沈如松仅是看了他一眼,朝他弹药袋里掏了把子弹填进弹仓,两人背靠着背,沉重喘气声自防毒面具里喷出。
世界是灰暗的,又是血红狂躁的。
半自动霰弹枪强悍的后坐力,每开一发都叫沈如松手肘扬起,他拽起倒下的战友,拉到身后,一脚踢开挡路的濒死野兽,拧住人狼头皮往栏杆上砸。
一下一下,砸得血肉飚飞。几米开外,数头人狼扒开撕开了某个战斗工兵的护甲,将他活活地撕心裂肺。
饮血。
乱战中早已没了章法,沈如松扑倒在地,爬起。有时他摸到什么就是什么,枪尚未端平一发没打出就被磕飞,他被环抱着反撞到墙面上。
沈如松挥手一拳打歪了狼鼻子,左手扯住歪出来的舌头,人与狼的咆哮声里,他红着眼睛奋力将一条舌头齐根扯下!
犹不罢休,沈如松两手掰开狼嘴,后边战友往在“咕噜噜”冒血的喉咙里补了一枪。
手伸来,握住,拉起。
下一个。
步兵进入,旺盛的支援火力截住了人狼的增援通道,流弹溅到了战斗工兵护甲上,在墙壁走道间来回反弹,撞出炽烈火星。
靠前的战斗工兵们个个从血池里捞出,短短两刻钟里,不过是二楼电梯外的接近走道,堆满了狼尸。
“集合!”沈如松的呼喊依旧有力。
他端着枪,看见有动弹的活物就补上一枪,他几乎辨不出方向了,几度摔倒在尸堆里,全靠人给他扶了起来。
即便经过严酷训练,沈如松这时也经不住防毒面具那憋闷的进气,他感到自己要窒息在头盔里了,强烈的冲动叫他摘下了电焊盔,掀起面具狠狠呼吸了一口气。
无以言说的腥臭味立刻卡住了他,像一条烧火棍般刺进了他的肺里。
沈如松捂着喉咙疯狂咳嗽起来,拉下了防毒面具,这一下,他倒是清醒了。
他拉来脱队冲出的三个人,看着依稀减员的队伍,他扫了眼踢着他们三归队。
按下面甲,走道深处的枪声还在持续,沈如松心知猎兵们经历着更残酷的战斗,仅是迎接了他们指缝里落下的狼群,就叫他们几欲招架不住。
但命令就是命令。
沈如松毫无犹豫地举拳喊道:“集结!”
还站起的士兵们继续排成阵列,填满弹匣,往漆黑巢穴深处走去。
几百米外,猎兵们的战斗堪称惨烈。
轻甲猎兵躲在临时构筑的障碍物后,建立起的火线数度被突破又迅速被补上。两支班组机枪承担了主要的火力输出,被其他猎兵们严密保护着。
突破过火线的人狼异常健壮,躯干几十个冒雪窟窿仍不倒下,非逼得猎兵近距离用格斗刀剑枭首杀死。
是的,冷兵器。
猎兵们没配水冷护甲,但人人穿戴了“凤凰”外骨骼,他们的突击手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枪炮突击,而是刀剑冲锋,他们用127毫米口径猎兽步枪开路,20发弹匣打光时,他们就举起肩后的合金刀剑,近战!
枭首!
与主战机甲如出一辙的合金刀剑锋利无匹,擦过便是血肉横飞,斩过即是骨断头落。站在最前排的六七名突击刀剑手就像是一座礁石,不,一道逆潮!
其后的班组机枪精准压制着后续人狼增援,保持着突击刀剑手不至于遭到围困。
反握刀剑的猎兵压步回身斩击,于半空飞斩一头人狼,去势不减地继续向前,外骨骼澎湃出力,一对多之下,照样撞得人狼飞退,手腕甩住剑柄这么一兜一划,就是数个人狼首级易位。
猎兵们的护甲只有一层薄薄的护心镜,有的碎裂有的破烂那些灰白的划痕最终构成了骷髅图案,这就是他们骄傲承袭的军事传统,来自于大名鼎鼎的天海第三帝国“骷髅队”,这些以骷髅为勇气标志的帝国骠骑兵以誓死猎杀皇帝的敌人而闻名,无论军改如何,无论岁月如何,终有人承袭这项光荣而血腥的传统。
刀剑,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