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似乎无底一样,忽而弯曲狭窄,忽而陡直深幽,让顾嚣二人,也越走越没底。
“也不知道,这山洞还有多深?”
洞中空气已经稀薄到几乎没有,所以火把,已经再唤不醒沉睡后的火苗,顾嚣和花离童,也已经用上了闭气功。
因此,花离童有些担忧,一旦遇上劲敌,在这狭窄的山洞里,又无空气呼吸来缓解紧张,只怕有些尽死无生的节奏。
顾嚣拿着一颗黄色,约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凭借昏黄的光芒,也能看清这数米内的景象,而对花离童的担忧,他也是认同的,只是他们两人都不怎么甘心退岀去,所以皆没有提个离开之言。
继续深入洞中,顾嚣走的并不快,也不是怕突遇强敌,而是在打量鉴别地上的印迹,是越看越像蛇虫爬行足迹。
只是根据这印迹来判断,只怕此物已经有水桶之粗。
“这个应该已经是蚺了!”花离童掏出怀中的小蛇,只见它盘踞到只剩龙眼大小,蛇头也隐藏在身子之中,这在花离童眼中,惟一的解释是,洞中之物,已经化蟒为蚺,才会让小蛇,产生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顾嚣苦笑说:“我们两个,和街市上算卦的盲人好像,不,还要瞎一些,他们好歹可以询问,而我们只能靠摸!”
“摸到想要的还好,要是摸到火,就完蛋了!”花离童把小蛇放回怀中,又把凌霜剑递给顾嚣。
顾嚣剑法不如花离童,但其视力,却不如他,所以把剑递来,这样一来,一旦发现什么妖物,第一时间出手,就是他们的惟一生机。
顾嚣接过剑,两人便继续深入。
顾嚣和花离童这次,脚步要快很多,一是闭气功,无法支撑太久,二是之前那股邪风,还有地上的印迹,都说明这妖物出洞未归。
而花离童换剑于顾嚣的根本原因,还是怕洞中妖物,是以群居,而非独居。
约两刻钟后。
顾嚣两人,才好像逐日得月,他们看见,前方有一种柔和盈光发出,极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但顾嚣却越发凝重,也不怕什么打草惊蛇,就干脆的劈去一道剑气,如果真有妖物惊动,凭着这狭窄的甬道,也还有一线之机。
很幸运,剑气斩岀,只听见一些削落的石乳坠落之声,除外无它动静。
“应该就是妖物老巢,不如有没有啥宝贝可偷!”顾嚣期待说。
但花离童不放心,掏出小蛇,想催它去侦察一下,可小蛇还是畏成一团,让他有气活说:“没岀息的东西!”
把小蛇粗鲁的丢回怀中去,花离童要回顾嚣手里的凌霜剑,随之胆子一壮,就一同赶往那盈光之地。
不久,二人就出了狭窄甬道,也看见了那发岀盈光之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室。
一览无遗的圆拱形洞室内壁,并没有天生地就的岁月痕迹,而是呈刀劈斧削的平整性。
这个发现,并没有什么结论可说。
因为花离童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洞中内壁,他能感悟到,开劈这间洞室的“人”,其剑法修为,已绝非凡响。
不觉间,花离童的意识,不知是否己捕捉到了一丝剑意,所以他的意识,好像在随着那丝剑意舞动,而抛弃及离开他的身体。
花离童的直立沉默,顾嚣并没有发觉,因为他在找这洞室之中,那发出盈光的宝贝。
但这空荡少物的洞室之中,竟然找不到发光的东西,而且人与物置之其中,无影可投现于地上。
不过,顾嚣的注意力,却已经被室左之处的一张棋台所吸引。
这棋台方正不过成人一臂之长,田字格布局棋面上有棋三十五颗,不过这些棋子,并非木雕玉琢的棋子棋饼,反而像是一种人偶。
这棋偶有别,分坐于东方的是道家的老子,四帝,以及北斗七星,南斗六星,福禄寿三星,共二十一个。
坐于西面的是佛门如来,四大菩萨,加十六护教罗汉,也应该是二十一个,不过,好像有七名罗汉棋偶被吃,所以整体上,已只剩三十五个棋子。
顾嚣弯腰眯着眼睛打量起这些棋偶,不光做的小巧,还逼真,尤其是它们的眼睛,一旦凝视片刻,就有精神恍惚的感觉。
而在恍惚之中,顾嚣却以为,这棋台,已自成一方天地,其中还见,那观世音菩萨,正与北方大帝,于大战淋漓之中。
你来我往的攻击,移山填海,劈天斩地,都是一种无穷力量的宣泄与释放。
顾嚣也崇拜那种力量,却不敢沉迷,便得回一丝清明,他也并不会冒然去触碰任何一个棋偶,而是又打量起棋台边角上的两只紫玉杯,其中还可见有酒,以及香茶。
顾嚣的眉头紧锁起来,因为这杯茶,还有热气升腾,这就说明,这棋局,并非经年残局。
顾嚣并不确定,如果这洞室之中,穴居两位以上妖物,他们两人,是否干的过,所以他把自己怀中备用的毒药,都拿了岀来,一一寻找最厉害的一种。
但翻来覆去,都难以确定一种,因为都是他们江湖上用的毒,如用在妖物身上,可能不怎么管用。
所以顾嚣干脆的拿岀垫底的一包,这东西,虽不能杀人,但绝对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