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城南检武校场,这里暂时批为东宫私用,而顾嚣也拥有了两万玄武卫了,但大多是今年起招的新兵。
原本,上战场就是九死一生,其中除了对功名扱度渴望之人,训练起来才进度极快,但大多都在应付,但在听说,他们转到东宫,军旗改名玄武之时,他们是欢喜的,毕竟这是将来的皇宫禁卫军。
所以顾嚣检阅时,士兵们精神面貌极好,操练时,也是士气如虹,并一浪高过一浪的呼着:“太子殿下千岁……。”
这种感觉很棒,是在江湖永远体会不到的,有种一揽众山小的至高气势,他也还礼说:“诸位,尽情挥哂汗水吧,用热血,造就属于自己的梦!”
又是一阵浪潮,这是士兵们第一次听说,战争的另一种作用,他们在拥护这种易碎的东西。
帅帐之内。
人头涌动,大有二三十人,他们都是顾嚣从蒙寒,司马挏处挖来的。
顾嚣还是很信任这些人的,毕竟如果蒙寒,司马挏还牢牢抓住这些人的心,那他现在的步伐,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拜见太子殿下!”众人抱拳躬身。
“平身!”顾嚣看着一个个将军,腰挎长剑,头戴红撄头盔,身穿黑甲,脚上飞云靴,甚是气派,不免打定主意,自己也要搞一套。
“诸位请坐!”
众人正身后,顾嚣宣礼请坐,众人武将出身,也不推脱就各自入座了。
“各位将军不会记恨我吧!”顾嚣的第一句话,是让人十分生气的话。
众人也知道顾嚣所指,遂有一名刀疤脸将军起身质疑:“太子殿下,末将不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啊,太子殿下,皇上和司马尚书,似乎都对您组建玄武卫,在大力支持,而您缺乏将领,也大可直接去讨要,却为什么要用……这个法子,来把我们拘来!”一个长须将军也有些气恼,毕竟当时被指判国及奸细时,他差点就气昏了。
顾嚣闻言,也不觉得冒犯,他解释说:“我若是通过向父皇,和司马尚书讨要来你们,想必此时,你们仍会把自己放在他们旗下,而我要的,是惟吾令是从!”
众人面面相觑,才恍惚明白,东宫是即不想永远听皇上话,也不想受司马家威胁,那么,为什么这两方,都一致默许东宫养势呢?
这个问题,在尾座的一个沧桑老龄将军,或许嗅到了东宫势起的用意,但他在沉默。
“王如海将军,出列!”顾嚣巡视众人,也不知谁是,就喊名。
众人也把目光投来投去,最后落到右列尾座的沧桑老人身上。
之前他就一直低着头,未和人说过话,但此刻顾嚣点名,才让他,仿佛一个古董,表面平平,但当人唤出他的名字时,属于他的历史,他的神话,都刹那涌观在将军们的脑海。
王如海,是司马挏最得意的学生,当初一马绝尘,算是年少得名,后来又领兵平判江州,征湘西悍匪,五战五捷都是不开国战时的大功劳,可以说让人羡慕嫉妒恨。
但人岀名早,也不一定是好事,王如海便是如此,因贪污落马,还害得一家死的死,败的败!
而蒙寒本来,在王霜死后,就欲除了王如海,但被司马挏管家拦下来了,就是留在此时,为顾嚣所用。
所以当顾嚣上书请奏释放王如海及其家人时,蒙寒就送了他这人情。
王如海双自变得有些浑浊,盔外的发色,也早已白了,这让众人唏嘘不已,毕竟王如海才四十出头,却已如此老朽!
“末将在!”王如海说话,也缺乏洪亮。
顾嚣眉头有些微蹙,毕竟这王如海,精气神皆薄,他担心他担不起玄武卫统领一职。
“王将军早年曾获战神封号,打仗是以狠,快为特点……!”
对于顾嚣提忆旧事,王如海回说:“不敢当!”
“王将军认为,如何才能把一支军队,快速打造出来!”见客套无用,顾嚣直接询问。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目光交错。
王如海回言说:“回太子殿下,末将认为,基础训练完成,便直接上沙场,用血来炼!”
王如海的答案,并不是多么人性,但确实是战争的本质。
而顾嚣考虑的是,目前是冬季,渝国军队被大雪拦在天山之南,同时时间也不允许,他沉思良久,才又问:“一个月,可不可能?”
“一个月?东宫这么急着用兵,莫非兰国,真要乱了!”众人也不敢出声议论,只能私自揣测。
“可以,但帐外两万人马,将缩减三分之二,甚至更多!”王如海又回。
“……!”江湖上闯荡,纵使你凶名赫赫,但你穷尽一生,杀不过百人,已经就是人人畏惧,可在这将军座上,一道决令,就可关连成千上万人之生死,顾嚣确实是尝到了这种担子的沉重。
“太子殿下,末将认为不妥,毕竟如此一来,极易引起兵变,况且年关将至,将士们又心念家国,若是用同室操戈来血练士兵,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反!”刀疤脸将军又说。
“是啊,秦清将军所言如是,万望太子殿下慎重考虑!”众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