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贞儿白眼一翻,十分不满的说:“我花贞儿只娶不嫁!”
顾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因为花贞儿的话,让他一时口塞。
又吃了两锅,顾嚣才见探子骑马来报:“启禀太子殿下,平天将军他们已到长龙坡,距此不到一里,约一刻钟后便到!”
“下去吧!”顾嚣想起一句俗话,既然你竹椅抬狗,不识抬举。我也管你面不面的。
顾嚣和花贞儿又欢欢喜喜的吃了一刻钟,才见远方官道上,有一个黑点逐渐效大,直到后来,才有了轮廓。
而今日南城门,本就限制了百姓进出,所以此处寂静,在高天飞雪之下,又显详和,让人不免觉得,大地受伤一载,终于在这冬季,得了痊愈,但远方虎威之师,懒懒散散的脚步声,又似乎是在把大地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
“嘀嗒嘀嗒……!”
“吁……!”
策马慢步到了城门外,原本的礼乐,也没有响起,太子殿下,也还在凉亭之中,和小太监喝酒度食,不禁让三千还朝将士,有了些许不值当的自嘲心声。
领首的,叫作平天将军司马风,是司马挏长子,其下有十二参将,大多也是司马挏父子兄弟,学生,但有一人,是不同于众的,他是蒙寒的第五皇子蒙信。
双方都没有率先说话,还是蒙信先下马来,走入凉亭见了臣礼,才说:“七皇弟,好久未见!”
这个称呼,的确不同,毕竟在蒙格他们那里,顾嚣都没有听过,而在司马挏那里,对蒙信只作言是普通,但也算是普通人中的不普通。
而要如何理解这句话,就要和蒙信多聊聊了,顾嚣叫人换了汤锅,又添了一副碗筷,才邀请说:“五皇兄请坐!”
蒙信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司马风他们,又才劝说:“七皇弟可能错怪我们了,之所以迟到个把时辰,也是因为雪路太湿滑,导致运送灵柩的马车,途中多有翻车事枚,还望七皇弟多多见谅!”
顾嚣闻言,也才说:“就给五皇兄一些面子!”
“多谢!”蒙信礼谢后,顾嚣同他一起岀了凉亭。
“礼乐!”顾嚣出言,城门两边的号角,才奏响长空,也让城内百姓,纷纷肃穆街边,静观我朝雄师进城。
司马风下马,他之参将,以及部下先锋亦是,一同向顾嚣躬身告礼:“末将等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顾嚣宣礼。
顾嚣瞧了瞧正身的众人,的确是沙场造就沧桑,雪路画骨风霜,有的人缺了胳膊,有的少了只眼,但总比躺马车上的人强,好歹回来还能团圆亲人,而不是死别。
顾嚣肃穆的行了个大礼,他明白,江湖厮杀,和沙场浴血相比,二者是鸦雀与凤凰之别。
“太子殿下……!”
顾嚣的大礼,多少抚慰了将士们悲凉的心,他们不自觉的高呼起来,也是在发泄着他们对战争的疲倦,和对同行生去死归的默哀。
足足一刻钟,这种高呼才息去,众将士双目变得泪眼婆娑,但眼中的光,却更明亮。
顾嚣也颇有感触,他高声宣布道:“你们的功劳,将在这片土地上,永垂不朽!”
“风……。”
这是兰国百姓,对前线归来将士的祝福,寓意为英雄之魂,是春风,一切希望的开始。
而对于街道两边的百姓祝福,坐在渠黄马上的司马风,并没有一丝回应,自始自终都是冷漠的。
或许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像浮在水面的浮萍之花,正如那句古贤之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那么臣又该不该死,他们想不想不死?
这些百姓并不会知道,因为皇帝一道诏书,上面随便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让你受尽万古唾骂。
所以司马风比他父亲司马挏更要坚定,坚定为君不为臣的主动权,而这次司马挏被迫入狱,也正如司马风所预测。
同禄殿中。
蒙寒命人摆了十五桌席,算是对返京之师,以从三品以上将军的接风洗尘,至于往下列等,分别安置在城东白凤校场,也备好了美酒佳肴,入座即可享用。
席间,君臣之间客套话你来我往,时不时的,也会提及一下前线战事之中的困难,以及预测等,至于封赏,得由司马风呈过功过薄,由内阁审核通过,并提议至蒙寒,由他来决定封赏。
席将散时,司马风才行礼说:“启禀皇上,末将在外征战已近年岁,期间虽有和父亲书信往来,但终究无法作为人子尽孝,此次父亲入狱,又感冬复,狱中冻骨,故想请求皇上允许末将,去狱中送一床棉被!”
蒙寒最讨厌的就是司马风,把司马挏刻薄,装可怜的本事,学的一点不漏,让归朝将领们都在心中画岀伴君如伴虎的直现感来。
蒙寒简言说:“司马挏染罪陈王遇刺一案而入狱,而此案目前一直在由太子主审,你能不能见,还得征询他的意见!”
众人目光齐至,顾嚣才放下筷子,起身回说:“启禀父皇,儿臣己经查清楚了,司马尚书实属被人诬陷,而相关事实细节,儿臣正在修写奏折,得朝议时呈上,所以平天将军要想去狱中见司马尚书尽孝,于法于情,都是可以的!”
“即如此,司马将军只管去!”蒙寒点头说。
“谢皇上!”司马风谢礼蒙寒后,又和顾嚣行礼,之后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