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嚣并没有拒绝,二人就在东宫花园静静散着步,直到莲亭坐着,太子妃才开口问道:“你难道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心中,究竟是设下了什么红线,才始终和我,忽远忽近?”
见顾嚣还不愿说,太子妃又才说起:“玉眉妹妹昨天走前来见过我,也和我说过,你知我将去的秘密,难道你一定要让我去后,还留着遗憾?”
闻言,顾嚣明白了,陶玉眉这是去闯荡江湖,修习她的武功,但太子妃的话,还是把他内心的憋屈激发,他出言说:“我不是蒙雨,蒙雨在八天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这个答案,是太子妃所有猜思中,惟一没有涉及到的,所以她不信。
“他的确已经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手里,他有寒毒之伤,所以命不久矣,他才建议,让自己死在司马挏家,来让蒙寒逐步铲除司马家,而对你,他到死没有一丝愧疚!”顾嚣的语气,可以说有些凶神恶煞,也是想让太子妃明白,她为爱甘中情蛊,但对错人了。
“不,你一定在骗我,不,一定是我产生幻听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太子妃匆匆忙忙的起身就要走。
顾嚣拦着太子妃说:“他不值得你爱,我,你看看我,我比他爱你,我也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我不会……!”
“可我的心,只属于他!”
太子妃的话,特别刺耳,又像是一盆凉水,浇在那站在冬夜里的人头上,一刹那间,就都变得嘲讽不堪。
太子妃走后,顾嚣落寞的站在那凉亭里,他也并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锤头顿胸,直到花离童来到凉亭之中,他才偷偷抹了抹了眼角。
“何必呢,若爰,占了就是!”花离童叹气道。
“来,试一下你的功力!”顾嚣作势就要杀上,花离童赶紧打住道:“别,你要找人出气,有的是!”
“谁?”顾嚣问。
“蚩红临啊,你怀疑的没错,这老东西,也就他敢接皇亲的生意!”
顾嚣只见,花离童的领口中,再次探岀一个蛇头来,嘶嘶吐信,颇有些邀功请赏的意思,花离童也响应了它的要求,再次倒了一些粒丹喂它。
“走!”顾嚣不问蚩红临在哪里,只是转身就走。
但花离童说:“没有必要去,毕竟你不去追她(太子妃),再去捉蚩红临,显得脱裤子放屁!”
顾嚣的步子,生生停在半空,良久才说:“天下事,讲个心甘情愿,她要随他而去,我尊重她,而杀了蚩红临,是我斩去对她,最后的念想!”
“好吧!”花离童认可了这个说法,就和顾嚣一起,出了东宫,往城西天口赌坊而去。
天口赌坊。
地处乱七八糟的菜市场之中,但却是京都城中最大的赌坊,穿过重重人海,顾嚣和花离童,才在深巷之中,找到天口赌坊的门脸。
“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天口赌坊的门联,让顾嚣看到,不禁失笑问道:“这对联如何?”
“赌就是赌!”花离童时赌坊的一切,似乎都是冷漠的。
“也是!”顾嚣点头认是,随后和花离童,进入赌坊。
赌坊之中。
偌大的大堂,吵的要人命,目之所及,都是赌徒们在拍桌押注,或祈祷开盅后,是自己所押大小,以及骂娘或大笑,也有嘲讽等。
顾嚣和花离童四处寻找,赌徒们也没有人注意他们,大堂共有四十几桌,都没有蚩红临的身影,所以他们往二楼上去。
而楼梯口有壮汉髯客拦路,花离童上前轻轻一推,二人顿分出左右,惊陔之余,连忙作礼请进。
上了二楼,相比于一楼大堂,二楼要安静许多,是分为一间一间的赌博屋,顾嚣在门口张望一眼,就明白了,这二楼,大多是权贵二代,他们的赌注,也超出了一楼仅有的银钱,那赌桌之上,只有自家性命舍不得外,就几乎没有不可押注的东西。
顾嚣和花离童找到第九号赌屋时,才看见一个身穿红袍,身形枯瘦,约摸二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
顾嚣只偷看了一眼,就退回门外,不解的问花离童:“你确定他就是江湖十圣之外的四尊之一,蛊尊蚩红临?”
江湖传闻中的蚩红临,早已六十已过,所以顾嚣质疑不假,但花离童点头确定说:“的确是他,只是应该可能有些驻颜手段,也是我不愿意招怨他的原因!”
顾嚣和花离童对视一眼,之后决定由顾嚣进去对蚩红临先行试探一下,花离童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