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嚣把瓜子放下,起身说道:“那日观你喜使暗器,今日教你一套暗器功夫!”
听闻这个,陶玉眉顿时抛开前事不平,眉开眼笑道:“好啊好啊!”
“暗器功夫,大多重在腕力,眼力,以及心力……前两者你也应该明白,后论这心力,其实更显占重!”顾嚣介绍道。
“如何练习心力?”陶玉眉问。
“找死!”顾嚣轻吐为言。
陶玉眉眉头一皱,不解而问:“怎么找死?”
“比如说,现在我要杀你,而你只有一次岀手机会,你会怎么做?”顾嚣考问道。
“不知道!”陶玉眉沉思良久,仍不得由心认可的答案,故询问。
“同归于尽,毕竟我要杀你,但我不想死,而你也不想死,就应该先置之死地而求生……也就是一瞬间,你必须从死地中,打出你仅有的一次机会,它也是你惟一的生机!”
“脱了婚服,现在,我们来练一次!”顾嚣站到十步开外,作势而立。
陶玉眉脱去婚服,隐在顶梁拄后面,她在找那种感觉,但始终差强人意,所以迟迟不动。
顾嚣又才激将说:“你父亲贪污无度,私下作风败坏,本殿下利用完你们父女后,抄家灭族,女的为娼……!”
陶玉眉一直有一个理智,就是这些话,都是“敌人”在激将自己,但顾嚣的话,每一句都似是一把剑,把她心中的骄傲,自豪,亲情,信仰,都给蹂躏的极为不堪。
终究,她还是出手了,她先破口大骂,作岀愤怒的反应,继而显露出身形,顾嚣没有留手的意思,直接掷出一柄无常镖。
同时,陶玉眉也掷出了自已专用的金蛇镖……。
陶玉眉掷出飞镖后,全力闪躲,但依旧被打中左臂,使得臂痛如钎锤打钻一样。
顾嚣则用两指夹住了金蛇镖,他把镖扔还给陶玉眉,并说:“做的不错,但你应该忘却后路,这将使你的掷镖速度,快上五分之一!”
“可他们说,掷飞镖,是内力功夫,内力深厚,就可以拈花一剑!”陶玉眉看了一眼蓨在地上的鬼头镖,见是一些黄泥土捏成,心中自认为,这是自己内力不够。
“那你找他们教吧!”顾嚣转身将走,陶玉眉连忙拦住,并好言央求和告罪:“好师父,好师父,莫怪我了呗,是徒儿错了,徒儿错了行吗!”
顾嚣舒了口气,才又解释说:“拈花飞草,确实可以依托内力,但在你对敌过程中,都不能首选,所以你记住,你必须珍惜你的每一次出手……就拿我而言,你就必须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你的功夫不到家,只伤不杀,自葬半截!”
“徒儿记住了!”陶玉眉还是信服这个说法的,所以点头记下。
接下来,顾嚣陪陶玉眉练了一夜暗器,但终究是缺了一点东西,所以屡屡达不到要求。
陶玉眉也用全身伤痛换来顿悟,顾嚣所说的心力,应该是指飞镖所承载的生机强烈程度,也是她所处环境所给不了的高度。
天明以后。
顾嚣不准备去刑部开堂,也没有去内阁参议朝事,反而去了后宫,拜见他的“母后”。
慈和宫。
顾嚣这回谨慎许多,毕竟陈王妃所说渝国天支卧底,就潜伏在皇宫之中。
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动静,顾嚣以为,这是蒙恒对自己势成之前的保护!
“咻……!”
还没有进门,一个花瓶突然飞来,顾嚣闪身一让,就见花瓶击中一雕龙石柱之上,顿时碎裂飞溅开来。
“又是他!”顾嚣冷目而视。
那站在殿中,正在小童文案前学习的蒙恒,却似忘了前日之痛,反而大指以责道:“你滚,你个祸害,你知道吗,前日你走之后,母亲就生大病了,王霜也死了,你滚啊,去争你的臭皇位,我不稀罕!”
闻言,顾嚣对蒙恒的不满,有所减轻,他也不管蒙恒如何骂他,就径自取路,直闯皇后寝殿而去。
作为成年的太子殿下,自是不能再闯皇后寝殿,所以好多太监,侍女都在拦路:“太子殿下不可……!”
顾嚣怕谁?他谁也不怕,就闯进来,只见皇后睡在凤凰盘舞四玉拄的架子床上,面色憔悴不堪,似在假寐之中。
顾嚣上前小声关切的唤了一声:“母后……!”
皇后听见有人唤她,才睁开眼睛,直直看着顾嚣。
顾嚣眉头紧锁,他从皇后的眼中,竟然捕捉到了杀意。
“扶我起来,我有话和你说!”皇后平静的说道。
顾嚣伸出手,还未上前,蒙恒追来,拦在他前,继续指责说:“母后,他只会给你带来不幸,孩儿听你的话,不争他的皇位,但你让他走!”
“恒儿乖,你先岀去读书,母后有事和他说!”皇后慈爱的摸摸蒙恒的小脑袋,劝说之下,他才点头离开。
蒙恒走后,身边的侍从,也一并叫退,之后皇后才口出奇言:“把你上衣松开!”
顾嚣闻言,眉宇一线,心中突然跳出一个念头来,但不等他有所举动,皇后却又发话:“你和他,确实长得难以分辨!”
“你知道……我不是他!”顾嚣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还没有准备好,和皇后摊牌,但他的窘迫,仅仅是片刻,就因皇后冷冰冰的神情,而转为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