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童有些不甘心,原本以为,抓住陈王妃的把柄,先把南极灵芝草弄回来,把功力再提升一截,以备为花家劫难,以及心劫,扫除障碍。
然后再和顾嚣一起,把渝国奸细从兰国全力拔起,如此一来,他对兰国的功劳,足以让他在花家,再不自卑。
可这两个憧憬,也似乎随着那张信纸的焚去,而化为灰烬。
顾嚣却说:“并不需要那么拉着脸,至少你这次去陈王府带回来的信息,对我们有用!”
“什么意思?”花离童不解。
“他蒙寒和司马挏,一个要养虎噬狼,一个要养虎吞龙,而这是我们目前,必须顺势而为的步伐……而我代表的东宫,要想把这兰国朝堂上的分党势力聚拢,为东宫所用,陈王遇刺案,是一种方向,陈王妃或她侍女,则是一种手段!”顾嚣解释说道。
“可灵语此人是否为奸细,仅仅是我的看见,并没有证据去指证,况且人也杀了,无法再进行利用!”花离童有些悔色说。
顾嚣却哑然一笑,他说:“这一点,你花离童,始终比我幸运得多!”
“如何说起?”花离童狐疑询问。
“你自小有母亲,有家族,虽说有些势利,但多少让你,看不见,接触不了这外面,本质上的黑腤……而我的早前世界之中,就可以说,无限接近!”
花离童闻言,推了一把顾嚣说:“少跟我感慨人生,我的苦,和你的酸,又孰轻孰重?快说,如何做!”
顾嚣也不去想,直接说:“那两个奸细已死,可不一定是活人才能利用,死人,一样可以!”
花离童心底有一股寒气,由然而生,他说:“这倒是有些狠了!”
“我重新做一封秘信,你当夜回去藏在他二人住处,另外记得,把他院门开着,让其尸体趴在小院门槛上,好让城防军可以发现,等明天一早,我去刑部审案时,他们就会上报刑部三司,而根据那二人死时状态,我就可以顺着这个口子,踏出这第一步!”顾嚣说道。
花离童没有再说什么,之后顾嚣和他穿上夜行衣,潜岀东宫,避开萧王耳目,找了间药铺,偷潜进去,顾嚣凭着异于常人的视力,先找到在前厅打地铺而眠的药徒,虽说药徒睡的比较死,但还是在他睡穴,又来了一指!
接着,顾嚣才放心的根据秘信药水配制方法,抓了一些冷僻药材,就近利用药铺的炉锅,煮了一小瓶药水。
花离童一边打下手,一边认真的记录,按他的话说,这叫技多不压身。
至于墨石,也是在药铺里拿的,毕竟这种秘信墨石,也是一种药材,叫做石脂。
顾嚣接着,又从药铺的开方用纸里拿出一张,然后认真的想了想,才用秀气的手法写下:“目前已入冬,可进入冬眠期,得大地春雷,方再苏醒!”
“看看怎么样?”顾嚣把信递给花离童,让他看后发表意见。
“倒也符合兰国局势,但没有书写她的名字,又如何把此信,作为矛头,直指向她们主仆?”花离童质疑道。
顾嚣解释说:“作为卧底秘信,本就不会署名,写代号也没有必要,毕竟我要把她(陈王妃)作为敌国安插在兰国的奸细头子,她对手下的任何一个“触手”下达信息,就不必写任何名号!”
“可不写名号,如何利用此信,指向她们?”花离童又重复问。
“我记得,你在陈王府干过半年侍卫,应该是有岀行令牌的吧,扔没扔?”
顾嚣引导反问而来,花离童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把陈王府岀行令牌,一起放在白马巷?”
“没错!”顾嚣点头确认。
“可陈王府中,长期拥有出行令牌的,不过人,其他人办事,都是现领现用,到时查上门去,也只是对令牌查人,毕竟令牌,是由工部承制,有记录……而我离开陈王府,并未交还令牌,只怕反而引来一番怀疑!”花离童质疑道。
顾嚣漫不经心的说:“明天查上门去,那几个长期拥有出行令牌的人……那个侍女灵语也应该有吧,所以她反而不会被怀疑,毕竟她的令牌,还能拿的出来证明,但观陈王府上下,惟一可以自由支取出行令牌的人,只有她陈王妃!”
“可她能把工部交制的令牌,除我这块以外,悉数拿岀证明?”花离童又问。
“你钻牛角尖了,你可别忘了,拍板定论的人,是我,我说你的令牌遗失了,你的那快令牌,就是遗失了,而她们是奸细,拿着真令牌,要伪造一块假的冒充,也是轻而易举的!”
顾嚣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说下去,所以言至于此,就把书信,药水一起交给花离童,随后先行离开。
花离童沉思良久,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蒙寒和司马挏之争,其中含杂的东西虽多,却只有价值二字可以衡量标准,其它是非对错,并不重要。
所以,陈王妃是不是奸细,并不重要,即使她是皇室成员,有直达圣听的特权,蒙寒也会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