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害苦了秋风小队的其他人了。
一边是自己的队长,一边是自己的局长。
一边是直属领导,一边是上级领导。
这两边都不是他们这群当队员的好得罪的。拉偏架肯定是不敢的,但要是当个理中客,那也十有八九是不讨好。
这剧情的走向同样也大大超乎了王苏州的预想,他犹豫着要不要以一个身外人的身份帮腔。但本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古训,他又害怕这是调查局给他设的另一个套。在经过刚才的那次筛查之后,他是再也不敢轻视这群看似真诚的同事了。
往日聊天打屁的时候,一个个都真诚地缺心缺肺。显得他王苏州才是花花肠子满肚的那个。可现在看来,要真的比玩心眼,他王某人可能连少女身心的琉璃都比不过,毕竟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都可以做王苏州的阿姨了。
而就在他犹豫间,他忽然感觉屁股出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这股疼痛是如此的突然与强烈,以至于他哎呦一声,身体则不自觉地朝前蹦了一步。
这种摆明了要出头的举动顿时迎来了众人一致的赞赏目光。
可怜王某人只能在心里腹诽: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推我出来的,让小爷我逮到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同时他还要笑呵呵地走到处于对峙中的三个人身边:“其实我觉得大家都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然后他换上一个严肃的神情,没有直接劝解,而是认真地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上分析起了现在的局势。
“从刚才的那通电话来看,我们的这次行动早就落在了鼠一的眼中,但他一没有逃走,二没有掩饰他已经识破的这件事。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他发出的一个讯号,一个不想与我们展开战斗的讯号。说实话,他即便是个大上造之上的修行者又怎么样?我们调查局又不是没有同等修为的人。假使他敢坏了神秘人的规矩,而不受到天罚又何如?这势必要引得局内的大修行者入场。这就必然会给当前这种波云诡谲的局势再添一些变数。”
“到时候双方的战斗升级,死伤人数恐怕就不会像这样,维持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双方真要兑起棋子来,我们恐怕还是占优势的一方。而且那些足以破坏规则的大修行者入场,应该是这种靠耍心计的人最头疼的情况。精明如柳先生必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所以我断定,这场架百分之九十九打不起来。”
其实按照情理来说,王苏州讲得这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落在当事者的桐凰耳朵里,总有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她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如果是那百分之一的打起来,你负责吗?”
王苏州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你拿什么负责?”
“我的命。”王苏州做着热身运动,“既然是我提出的这个想法。那我就自己去验证一下。我会先与鼠一接触,你们可以在我之后视情况行动。”
无情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王苏州看向他:“为什么?”
“我并不是在乎你的命。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但你是天庭的人,要是死在了这里。天庭追究起来,我们会更麻烦。事实上,即使刚才你没通过审查,我们也不会直接杀死你,而是会把你送还给天庭。”
王苏州笑了:“那你们就更不必担心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庭的人啊。”王苏州将头发往后捋了捋,“天庭不想让我死,我就不会死。我身上自有天庭安排的保命手段。”
无情没有说话,桐凰也没有说话。
琉璃却说了话。声音响起在王苏州心底。
“刚才这句话,你说谎了。你身上根本就没有天庭安排的保命手段。”
王苏州笑容不变:“你怎么知道你刚才听到的就是真实的?要知道,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同样的手段是不可能第二次生效的。”
“你的这句话也是在说谎。”
“琉璃妹妹,给点面子。还有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觉得鼠一并不是来打架的。”
随后王苏州看向桐凰:“如果你们还不放心,可以让窗花放个耳目在我身上。”
无情回头看了窗花一眼。
窗花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大红色的纸张,以右手食指和中指作为剪刀,唰唰两刀,剪出一个图案,然后走进王苏州面前,将剪纸拉开,粘贴在王苏州胸前。
其他人没什么动作,只有琉璃捂嘴偷笑。
王苏州低头看向胸前,顿时也是有些无奈。
窗花所在师门,有一项剪纸绝技。据说修炼至高深处,剪出什么便可以化为什么。
剪龙为龙,剪凤为凤。
剪出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便可以呼风唤雨执掌雷电。
虽然自有其时效性,无法长久存在。但短时间内却依然可以做到以少打多的格局。最无赖的地方据说可以剪出自己,而且修为越高,剪出的自己就越多。
试想一下,当打起来的时候,窗花掏出厚厚一叠剪纸,随风一洒,便化作茫茫多自己,一拥而上,无论是谁遇到,想必都会觉得头疼。
当然,目前的窗花做不到那么高深的操作,但剪纸依然可以起到不少作用。
比如一个比较简单的应用,就像现在这样,将之贴在某处,便可以充当一个信号稳定的摄像头,可以与人随意联系。
这要比使用镜花水月的消耗小得多,而且镜花水月这种东西也是极其高明的法术了。但剪纸却对使用者的修为没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