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姬燕秋安排在他身边的？有时候，姜小白心里会有这么一个想法。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是，以那个女人的高傲，应该是不屑玩弄这些阴谋诡计的。
在姬紫月身上，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缩影，高傲，冷漠，还有那与世独立的孤独！
一念及此，他甚至有些同情那个女人，更同情在那个女人阴影下长大的孩子。
不管为何，但姜小白相信，这个女孩对自己并无恶意。
“姬燕秋对你好吗？”姜小白当先开口，但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问。
姬紫月停下脚步，怔怔看着姜小白，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哦。”姜小白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竟莫名感觉有几分尴尬，当即调转话题，“对了，你想跟我谈什么？”
姬紫月沉默片刻，说道：“上次约你出去的事，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吧，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那样。”
姜小白一愣，莫非她专门为那事道歉而来，笑道：“又不是你的错，何须道歉。倒是给你添了不少困扰吧。”
姬紫月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盯着姜小白，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我脸上有花猫吗？”姜小白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姬紫月摇头。
“那干嘛一直盯着我，这会让我困扰的。”姜小白笑道。
姬紫月沉默一阵，终于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姜小白一愣，随即道：“我不是你的教官吗？”
姬紫月显然不接受这个回答，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会传道圣曲？”
姜小白微微皱眉，问道：“传道圣曲？你是说我弹奏的那首曲子？难道我不应该会吗？”
姜小白立即感觉到，他曾经初次接触琴时，那首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曲子也许隐藏着什么秘密？
姬紫月面露惊讶，道：“你不知道那曲子的来历？”
姜小白坦然道：“我曾经受过重伤，什么都忘了，这首曲子应该是后来无意中想起来的，原来它叫传道圣曲，你能告诉我它的来历吗，也许它关系着我的过去？”
姬紫月再次一阵沉默，接着开口道：“其实之前我们能够被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全靠这传道圣曲的妙用。据说此曲乃是上古时期一位圣境强者所创，专门用来培养门人弟子所用。传说若能将此曲演奏到极致，便可让听者感同身受，清晰感受到弹奏者的武道意境，如此对听者自然好处无穷。只是此曲对弹奏者要求太高，一般人习之几乎毫无用处，再则世事几经沉浮，这部无上密典也就渐渐失传，如今只有姬族还保留着完整的曲谱。”
说道这里，姬紫月心中仍是震撼不已，姜小白能够将天人合一这种极道状态通过传道圣曲与众人分享，无疑说明他对此曲的理解已经达到了极致。
她真的很难以置信，她心目中的天下第一，那个如神灵一般傲立于世的女子都不曾做到的事情，眼前这个男子怎么可能做到？
可是，他真的做到了！
而且，他还进入了那个人都不曾领略过的天人合一状态！
只是，他到底是谁？与姬族到底有着怎样的交集？
姬紫月感觉前所未有的迷惘。
另一边，姜小白豁然开朗，可紧接着困惑又起！
只有姬族保留着传道圣曲，那他的传道圣曲得自何处？
答案似乎已不言而喻！
他与姬族又有怎样的交集？
也许只有弄明白姬燕秋杀他的真正原因，一切才能够真正理清。
看着眼前的人，姜小白心中莫名一酸，只希望他与姬燕秋的恩恩怨怨不要影响到这个单纯的女孩才好。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是在可怜我吗？”姬紫月平日虽然少言，但心思却很灵敏，她明显感受到了姜小白眼眸中透露的心意。
姜小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紫月，如果有一天，我与姬燕秋生死相向，你，会站在哪一边？”
姬紫月神色一变：“你！怎会？”
姜小白并不打算隐瞒，直接说道：“你知道我曾经为什么身受重伤吗？那是因为被她以轩辕剑穿透了胸膛。”
姬紫月双目瞪圆，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她心中那个神灵一般的存在，世间还有人能够逼她出轩辕剑吗？
“你为什么……”姬紫月语塞，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能够让她出动轩辕剑吗？因为我也是绝顶武者啊。”
姜小白自嘲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做这个选择呢？走吧，该回去了。”
姜小白转身离去。
“我的选择？”姬紫月心中呢喃，默默跟上，看着眼前的身影，心绪一阵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