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和怀空在一旁冷眼旁观,突然楼外又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双手揣在袖口里的男子。
这名男子穿着黄色的衣服,外面的风雪骤然间下的很大,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只见黄衣男子谨慎的倚靠墙边,慌乱的抖落了身上的积雪,发黄的衣服上面非常的脏,这是长时间的穿着造成的顽劣污渍,几乎洗不掉。
“你他娘的能不能快一些!”楼上的一名脸上有着刀痕的男子斜着眼看向黄衣男子,臭骂着说。
黄衣男子赔笑一路小跑往楼上,走到半道的时候,由于太着急,一下子摔倒在二楼楼梯口,像是狗吃屎一般。
“没用的东西!”刀痕男子瞥了一眼黄衣男子。
“大人,您的信。”黄衣男子卑躬屈膝说,脸上仍然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只是眼中杀机乍现,自从在琼都城南做了信使之后,老黄都不知不觉干了两年半了,还不能适应这种低三下四的日子。
老黄便是南宫羽当年在北极贫民区遇到的那个老黄。
每天给各位大人和刺客杀手之间送信,这些人之间的秘密,老黄也知道的甚是详细,只是他为人看上去忠厚老实,口风严谨,常常像哈巴狗一样舔着众人,净说好听的话,最重要的是,干事利索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往往寒冬腊月,冰雪载途,气温已经不适宜出门的时候,他还仍然外出跑腿,即便半夜时分,亦或者黎明破晓时刻,老黄也是恪尽职守,随叫随到。
刀痕男子出手夺过老黄手中的信。
用力的扯开黄色的信纸,随着他看信的深入,手指也慢慢的开始颤抖起来,眼睛瞪得越来越大,随后一脚将老黄踢翻在地。
老黄整个身体猝不及防的往后摔去,后脑磕在木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
刀痕男子还不解气,一下子将面前的整个桌子给掀翻,顿时间发出一连串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这个兔崽子,活腻歪了,竟然敢和我讨价还价!哼,没有我的提拔,他能当上矿贾?来人,待会儿随我去把这王八羔子给剁成肉泥喂狗!”刀痕男子原来是对于信上的内容很愤怒,才迁怒于老黄。
老黄牙齿咬紧,面颊红白相间,刚刚在外面太冷,被冻的浑身哆嗦,现在又给刀痕男子踢翻在地上,心中仇恨马上就滋生出来,甚至在老黄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听到他脑子里面发出滋滋滋的憋屈愁苦愤懑之声。
“老黄,我交给你一个差事怎么样?办好了会有很多灵石奖励!”刀痕男子沉默少许之后,嬉笑着朝着老黄说。
老黄看着刀痕男子满嘴的黄牙,阿谀谄媚说“大人真是大大的好人,您说吧,什么事情?”
刀痕男子阴笑说“我知道你身手很好,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去帮我杀一个人。”
老黄脸上的谀笑戛然而止,呆呆说“什么人?”
刀痕男子冷冷说“谁让你送信,你就去杀了谁!”
老黄颓然坐在地上,趋奉说“大人可真是高看小的了,平日里我跑跑腿还可以,让我去杀人?这可真受难为了,嘿嘿,要不,您再踹我两脚解解气?这杀人的买卖得到的灵石,我拿着烫手。”
刀痕男子啐了一口黄痰在老黄脸上。
这黄痰和他一口的大黄牙,比老黄的衣服还要显眼。
老黄气不过,闷闷说了一声“大人总不能这样欺负小的吧。”
“噗通”,刀痕男子听到老黄发牢骚,竟然一脚将对方从二楼给踢了下去。
“竟然敢发牢骚!!!”
老黄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一时没有防备,直接从二楼滚落下来。
“咔嚓”
“咚”
二楼的栅栏断裂,一个人影向后仰着,佝偻着身子砸在了飞猪的桌子上。
顿时间,桌子四分五裂,还有阵阵惨呼的痛吟声。
老黄修为不弱,已经是四境化灵初期,靠着这等修为,在城南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只是家中多了两个嘴巴,每日都要吃饭,所以才不得已做信使的行当。
最重要的是,老黄的老婆身染重疾,无药可医,只能吃一些大补的药来拖延性命,老黄跑腿得来的九成以上的灵石都被买了药材,若是家里没有病人,老黄的日子还是逍遥自在,不用看人脸色艰难度日。
当老黄将飞猪面前的桌子砸碎之后,飞猪的酒意一下子散去大半。
“该死!”飞猪手中握着大锤,挥动起来,猎猎风声乍起,这锤子若是砸中老黄的腰间,定然会成为一滩血水烂泥。
老黄的腰椎骨头都给刀痕男子给踢错位了,短时间是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南宫羽骤然间出手。
一道破空声传来,南宫羽指尖射出一道阵纹,瞬间将老黄的身体给缠绕起来,在他的拉扯之下,老黄整个人飞了出去,众人原本以为老黄会重重的撞在墙上,却没想到南宫羽力道很柔和,控制着无形的阵纹将他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