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武松向崖下飞去,柳如烟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气。
其实,武松之所以执意要突袭金人兵寨,还有一个目的:他想试试,在经过寒潭复元之后,自己究竟有多强?
尤其是在和军队对阵时。
在翠华寺时,他就意要与来袭的金兵接战,只是碍于要先保护皇子,这才暂时作罢。
眼下,这三百金兵不多也不少,正好合适。
一阵风掠过了火炬,火焰还在跳跃着,武松已经劈开了第一个营帐。
他并没有刻意瞄准,看似只是随手一刀。紧接着毡布撕裂的声音,又传出了人的叫声,有闷哼声,也有惨叫声。
闷哼的,是一刀毙命,惨叫的,则多是缺胳膊少腿。
也有侥幸躲过这一刀的,在黑夜里如梦方醒,却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很快,又是一道寒光闪过,血肉横飞。
武松又飞向了第二顶营帐。这一次,他一刀挥出,特意找了个角度。
方才杀入第一顶营帐之时,武松出了四刀,看了两眼,已经将营帐大致的布局记在了心里。所以,劈向这第二顶营帐的一刀,武松已是有的放矢。
黑夜中,依然还有惨叫声传来,受伤的金兵又多看到了一道寒光。
那是柳如烟的剑。
这一次,武松刚出了三刀,柳如烟的剑光已至。营帐之中,只见寒星舞动,就再没了生息。
接着,二人又扑向了第三顶营帐。
武松一刀破帐,柳如烟长剑跟进,刀风之中,剑影点点,十人的营帐,刹那间就留下一片尸体。
当杀到第四顶营帐时,金兵已陆续从睡梦中惊醒,有金兵已经赤裸着上身,持刀冲出了营帐。
此时,亥言也已经把粮草垛和马厩点燃。整个兵寨顿时火光冲天,马嘶人叫,一片大乱。
武松和柳如烟刀剑不停,又将一座营帐的金兵斩杀。
在另一边,上官令则刚刚解决了寨门前的最后一兵金兵。轮值的金兵皆有披甲,又是持械戒备,自然要难对付一些。
不过,与金兵数番交手之后,上官令早已摸清了金人甲胄的软肋。在杀人中学习杀人,也正是上官令最擅长之事。
他出刀之准,一名金兵绝不超过两刀。
在解决了寨门守军之后,上官令将两架拒马交错,横在了寨门前,彻底堵死了出寨的去路。
转眼间,武松和柳如烟已杀到了第五座营帐。此时,金兵已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不断有持刀擎枪的金兵从四周杀来。
这正是武松想要的。
武松突然收住刀势,侧身朝柳如烟道:“烟儿,你我试试刀剑合璧如何?”
柳如烟当即会意,武松这是要拿这群金兵演练无涯子所授的那三招刀法。
“奴家自当奉陪!”柳如烟嫣然一笑,随即叫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武松闻声而动,双刀齐进。一时间,双刀影如龙腾,交首而进,卷起尘土向金兵扑去。
刀风过处,金兵未见刀从何来,只觉得似有万刃乍现,漫天刀光。
刀光之中,柳如烟也一挽秋水剑,趁势而进,不断在武松左右穿梭游走,轻灵似飞燕掠海,又宛若凤舞九天。
武松刀风似猛虎,如犁庭扫穴,柳如烟剑影似星撒,如梨花随风。
夜色中,金兵惨叫声不绝于耳,顷刻间又倒下了一片。
此时,领军的一名百夫长已经披挂完毕,带着一队长枪甲士扑了上来。
他实在不敢相信,区区两人就敢独闯兵寨,还杀得手下四散奔逃。
“来得正好!”武松心里暗道。他脚下一旋,一挽戒刀,刀势突变,迎着那百夫长一刀劈去。
正是无涯子所授的第二式:银瓶乍破水浆迸。
刀去如水泄浪涌,那百夫长只觉得眼前一闪,劲风扑面,他急忙挥刀格挡,并就势向侧边一闪。
然而,眼看着一道寒光已从自己肩侧划过,寒光却突然炸开,一分为二向两侧扫去。
百夫长只能再次挥刀相抗,却只见自己刚举起的刀迎风而断。紧接着,一股劲风袭来,自己已向后飞去。
同时飞出的还有七八名金兵,刚刚结好的军阵瞬间裂开。
落地的金兵中,披甲者尚在有呻呤之声,而未及披甲者则已当场毙命。但无论死活,他们手中的长枪皆已折断。
暂时活着的,也没有活过多久。随着剑影在金兵身上跳跃,柳如烟很快就让他们没有了痛苦。
只有那百夫长多耗了柳如烟一剑。
他凭借一身重甲挡住了武松的一刀,但也已是内腑欲裂,重伤难起。
接着,他拼死挥动手中的半截弯刀,用一只手臂的代价化解了柳如烟的一剑,但柳如烟的第二剑又直取他的咽喉。
蜻蜓点水,却已然剑去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