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阵刺耳的猫叫,那绝不是正常猫叫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参杂着一种女性特有的高音和尖细。
长而不间断的叫声过后,电力恢复了,我满头大汗,发现女人依旧好好地躺在病床上,那只眼睛依旧的飞转着。
走出病房,我又想起老叶,或许他也正抱着那只花猫,躺在梦床上。
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我也说不清楚了。
两人踩着庭院的落叶,慢慢的往院子深处走去。
一边走,羽蒙一边问。
羽蒙:“你说的那个什么暗卫,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你能再说说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暗不暗卫我真的不清楚,但我总不能直接称呼你为“美男子”吧。
有些没有来头的欣喜爬上眉梢。
前世活着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艳福,这下好了,身边一个比一个绝,不得了不得了。
暗卫瞟了一眼身边有些娇羞的羽蒙,嘴角也抽了抽。
但很快,他就压抑住了自己不当的思想。
暗卫:“我叫怪七。”
怪七说完,暗地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为了不让羽蒙看出来端倪,很快就掩藏了那份不安。
怪七:“你知道暗星族的天命是什么吗?”
羽蒙:“天命?存在的意义吗?我听灵儿说过,好像是为了守护一个魂魄……”
暗卫大概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半点东西来,脸上掠过了一点惊讶。
怪七:“是,没错。”
接着,怪七开始讲起了暗星族的来历。
怪七:“战神解决完万物的问题以后,自身化成了人间的山川河流,他的灵魂投胎到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身上,这个孩子,也就负担起了管理人间维度秩序的责任……”
羽蒙听到此处,忍不住想插嘴,“那跟暗星族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盘古一般的人物,灵儿也说过,怪哉事务所的来源,就是因为他。
怪七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更加耐心的跟她解释。
怪七:“这个承担起了重任的孩子,注定一生都是不平凡的。战神死前,为了确保他能负担起如此大的责任,给他留了一个诅咒……”
羽蒙:“什么诅咒?”
羽蒙知道他会继续讲,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问。
怪七看了她一眼,“七情六欲眼前过,不生不死一身轻。”
怪七朗诵起来,就像你想象中李白,杜甫会做的事。
羽蒙一头雾水。
怪七轻笑了一声,嘴角又生了一朵花。
“那个孩子,没有七情六欲!或者说,战神让他体味透了七情六欲,他可以爱人,但永远不会有结果,他也可以有欲望,但注定会得到坏的回报……”
羽蒙有些吃惊了,默默的说,“就是说,他没办法做个正常人,不生不死不灭不深情……”
羽蒙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脑洞背那些脑残诗,但好像,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想起来,还有点羡慕。
这不算什么诅咒吧,更像是中了乐透。
现代社会,给我一个这种技能,简直无敌好吧。
两人顺着走廊走,十分安静。
羽蒙以为他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才不说话,谁知,刚走上旁边凉亭台阶的时候,怪七突然开口了。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
孩子?
我怎么会知道?
开什么玩笑?
羽蒙正想笑一笑,掩盖他问的多此一举,抬头却看到了怪七一脸的凝重。
等等……
羽蒙:“不会是邹正吧?”
羽蒙小心翼翼的试探,但心里已经落下了一块,是十分不是滋味。
怪七没有否认。
是?
还是不是?
羽蒙盯着怪七,他毫无例外的点了个头。
羽蒙慌了,“你是说,他就是那个不生……”
这次,他还没有说完话,对方已经率先点起了头来。
不是滋味。
十分不是滋味。
要打比喻的话,就像是新买的白衬衫,自己爱护万分,还是在餐桌上沾了油渍。
想丢,舍不得。
继续穿着,心里膈应。
对于邹正,羽蒙谈不上膈应,只能说这个跟自己有特殊缘分,自己对他有些想法的男人,在自己心中还是有很大分量的。
突然告诉我,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还是很难让人接受。
羽蒙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为什么是他?偏偏是他。”
旁边的怪七似乎看清了她的纠结,“你别难过。”
羽蒙:“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邹正也跟暗星族有关系?还是他也是?”
怪七:“暗星族因他而起,我们的天命也是他给的,可以说,我们的族群,就是因为他才会存在。”
怪七一本正经。
羽蒙:“邹正?”
怪七点点头。
两人没有继续聊下去。
不知不觉中,已经穿过了走廊,穿过了凉亭,庭院的正屋就在两人面前。
门前的牌匾被蛛网覆盖,加上常年的灰尘,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