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事我应了,回头让大壮把纛旗交给你。此战看你表现,行,日后你也跟着我练武,不行,那就消了心思,做好你擅长的。”凌沺思量一下,点了头道。
有争高之心不是坏事,而且他也得给他们机会。不过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他自己了。
“不过在此之前,自领军杖三十,再暂记五十战后再说。机会我会给每个人,军中也自有规制和打算,但此例不能开,若人人来找我自荐,岂非笑话。此番应你,就算对你此前建议的功劳了。”凌沺随即再道。
军中一应赏罚,现在皆有完善的制度,升迁任免,每年都有的考绩和比武等等诸多举措,也都商议定下,岂能轻改。
这种自荐之风,更是不能助长,虽然是亲军,他一个人说的算,但这不是百人十人,而是数千过万,岂是能恣意胡来的。
“是!属下明白。”李砧应道一声,眼中既有喜意,也有无奈的苦色。
他们这位叶护的性子还真难琢磨,这下要遭大罪喽,三十军杖落下,过几天还得骑马赶路,要命啊!
不过,骑马,嘿嘿,叶护为了身边亲随和扛纛之人,能跟上小青的速度,可都给了好马,都是朵颜大会奖的良驹,这才是真的给他的奖赏啊!
李砧想及,开心不已。
“去去,玩儿蛋去,别跟这儿傻乐。”凌沺郁闷的摆摆手,把他撵了出去。
十二匹良驹,没剩啥了啊,都是钱啊!
可不给他们还不行,小青一跑起来就撒欢,一般的马早就被落开了,还谈个屁的不离左右,将士们跟着纛旗走,纛旗怕是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叶护,城外有人请求入城,说是您麾下千夫长,叫夜皛,还有一千余轻骑。”
很快凌沺就顾不上心疼了,有守城百夫长匆匆而来,禀报道。
“阿姑罗,你去带他们进来,让夜皛来见我,将士们给安排好驻地歇息,传达军纪给他们知道。”凌沺对唐阿姑罗道。
“得,那我长话短说。”唐阿姑罗应下,再道:“逸安挑出来那些高手,你抽时间去自己看看,有几个强人,我管不了。”
他的千人队也已经补足,训练了几天,倒是还好。但是凌沺把黄宁挑出来的几百高手,也给他一并训练,就出了问题,有些人不服管,他还打不过制不住,凌沺还是自己管管去吧。
他留下来也就是要和凌沺说这事的,现在简单说完,他就不管了,还是去接夜皛他们去吧。
毕竟这里除了凌沺,也就恩佐和靳欢认识夜皛,外加他个打过几回照面的,那俩还没回城呢。
扇扇倒也认识,还更熟,可那丫头自找的,跟吴犇和田百斤一边斗嘴掐架,一边砍柴呢,而且也不合适。
所以只能他去接了。
想报个名就进城,那是不可能的。
……
……
临近青凌郡北部地域,大璟太子吕思明一行五千轻骑,在林边暂歇。
前几日还油光铮亮富态白胖的太子殿下,此时是眼神萎靡,神色疲乏,坐着都不舒服,不时站起来撩撩衣袍看看,向下吹吹风,好让伤药干的快一些。
他是会骑马不假,可却从未长时间骑马奔行急赶,再加上细皮嫩肉的,双腿磨得破皮流血,疼痛难忍,可谓遭了大罪了。
他的长子吕羡,倒是比他强些,自幼好武,时常远行狩猎,神色比他轻松太多。
现在正给他烤了些吃食拿来,扶他坐下后,轻声问道:“父王,您何苦呢,咱们不争不就行了吗。”
“父皇继位三十多年,我就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被多少人视为眼中钉,哪里是说不争就能行的。”吕思明轻轻摇头,语带嗟叹。
“燕国公等人素来跋扈恣意,现在圣上重用他们,以分世家权柄,可他们日后得势也未必就比世家好到哪去,父王何必与他们牵扯,还不惜日夜兼程,远行此地。”吕羡语带不满和不解,不是对他父王,而是对夏侯灼等人。
夏侯明林连他都揍过,忒放肆狂妄!
而且他不只是因为个人私怨,而是从心底就不觉得阡陌崖一众若是权势再盛,会有什么好作用,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甚至他也不觉得,世家门阀有什么不好。
更好的学识,更深的底蕴,更有计划的办事能力培养,这都是世家子弟的优势和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