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调动丹田真气,凭着烙印在剑身的神识,便能够让飞剑腾空,来去自如,如臂所指。
烟波湖,一条尖嘴细鳞,长约三十厘米的鳜鱼正趣味盎然的从湖面跃起,心中充满即将产卵的喜悦。
一道白光从它张开的大嘴间一掠而过,带走了它几颗锋利的犬牙。
“噗通!”它肥重的鱼身跌落湖面,似乎有些懵圈的呆了一会儿,而后“噼里啪啦,”鱼身狂摆,惊魂未定的迅速游走。
它无疑是幸运的,身为一条母鱼,在这繁殖后代的季节,它浑圆的腹部让它避免了成为罗威桌上美食的命运。
跟罗家寨的寨民们一样,在罗威眼里,雌性的生物自然比雄性更掌握有生存权,即便是贵比黄金的鲟鱼子,在烟波湖,也鲜少会有人去杀鱼取卵。
美食多如牛毛,富有营养的海鲜比比皆是,达官贵人吹捧的许多美食,并不在他们的饭桌菜谱中。
他坐在三楼的蒲团上,神念控制着“飞雪”在清晨的烟波湖极速穿梭,体会着那种感知不断延伸的神奇感受。
像是身体长出的一个器官,脱离了身体,却能够实时的掌控它的动向。
风驰电掣,自在非常。
此时天刚拂晓,烟波湖上了无一人,罗威心头一动,“飞雪”剑头一转,“嗖!”的一声扎入湖面,消失无踪。
烟波湖下,八十米左右,这里有着繁荣的生态圈,只因这里有着连绵不绝的珊瑚礁群。
一只通体火红的澳洲大龙虾,趴在一个珊瑚礁洞口,挥舞着它金黄色的鳌爪,精咕溜的眼睛下正在往着缝里喷出不知名的液体。
一道白光由远而近,瞬息即至,“嗤”的穿透了它的虾头,带着它长达六十多公分的身体迅速远去。
珊瑚洞中,一只娇俏的花龙,有些困惑的扒开洞口,探出头来,嗅着这迷人的尿香味,有些困惑的四处张望。
“阿弥陀佛,抱歉了!”烟波阁上,罗威微微叹息,他似乎一不小心破坏了一段姻缘。
六月份,本不是龙虾求偶的季节,这只明显是公的澳龙,竟然跟母虾角色互换,主动求偶,实在是违反了生物定律。
只能说自己始料不及,为了熟悉飞剑,他只凭着寄托在“飞雪”上的神念感知外物,“视觉”并不宽广,没想到竟然碰到如此狗血之事,实属不该。
事已至此,不得已,只能吃它为敬,以祭奠它逝去的“爱情”。
无需片刻,只是几秒之间,一去一来,一只鲜活的澳洲大龙虾就出现在他一楼的厨房砧板上,无声无息。
它微弱的神魂早已去了西方极乐世界,留下了鲜美的肉身。
白光闪耀,飞跃长空、穿林入海,厨房里渐渐多了许多丰富的食材。
过了片刻,罗威神念一收,“飞雪”“嗖”的一声来到近前,雪白的剑身上一尘不染。
“好剑!”他情不自禁的赞叹,只是初步的炼化,便能如臂所指,这当然取决于他对事物细微的掌控。
让他赞叹的是此剑的锋锐,几乎是无坚不摧。
刚刚他指挥“飞雪”往他平日打坐山崖而去,轻易就洞穿了几十米厚度的山峰,毫不费力。
此刻那山峰处前后透亮,正有一股濯濯清泉流出,竟是打到了一处水包。
取出那紫金木盒,心念微动,“飞雪”缓缓的沉入盒中,将盒面一盖,放入暗格,罗威缓步下楼而去。
如今只是初步祭炼,还没办法随身携带。
只有等他日夜祭炼,将自身神念逐步炼入飞剑内部的入微之处,直到神识主宰它每个原子核,便可用神念将它分解成液态气态,纳入体内温养。
那便是炼虚之境中化实为虚的境界。
一晚上的攻克,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如今他的神念只是占据了飞剑的表皮,连分子结构都没完全掌控,只能暂时用其外在之锋芒,委实便是暴殄天物。
他并不觉得沮丧,反而有些窃喜,这把飞剑的材质非凡,防御如此顽强,若有天完全炼化,或能爆发出惊天威能。
天亮了,最近还在暑期,两个丫头每天准时前来讨食,他自然不会让她们失望。
况且口腹之欲,他从来都不愿抛弃,佛家的因果报应,道学的清心寡欲,在他眼里都不是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话多数人都能朗朗上口,但明白其中究竟的,会有几何?
人生天地间,对能量的索取本就是天性,自然之道,同样如此。
纵观宏观世界,星系之间都要互相吞噬,壮大自身,何况朝不保夕的人类。
进化的原则本身就是择优定律,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便是宇宙大道。
我们有什么资格对同样弱小的生命心生怜悯?
只有强大如佛陀,才有怜悯弱者的资格。
吾辈当勇猛精进,纵然出生蝼蚁,亦该有吞天之志。
罗威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吃货理由,心安理得的开始料理他的美味早餐。
不远处吊桥那边,已经传来了罗莉与蒋晓雯百灵鸟一般欢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