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一愣，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每天都不开心？”
手机里沉默了一小会，突然传来何澄的笑声，“骗你的，傻瓜。嘻嘻嘻…”
楚晨敷衍哦了一声，骗没骗自己他心里有数，既然何澄不想说，那他于情于理还是不问了。
“你呢？你在北航找到了她没？”
楚晨知道何澄口中的她是指冉夜，埋着头说道，“看见了，她过得很不错，也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以前我总想去见她去面对她，求她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现在每每面对的时候，心里就很害怕，无数次想过退缩，也许她早就忘了，所以根本不在乎那些事，其实我过得也不怎么样。”
楚晨有一句没一句说道，牛头不对马嘴，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想过退缩了，他也怕得要死，怕得站在门外颤抖着腿冒着虚汗。
“你知道吗，我有个学姐，学姐和冉夜玩得挺好的，学姐说冉夜早就有了男朋友，我给她说我不信，其实我心里是信了的，毕竟那是冉夜好朋友说的话啊，这能有什么骗我的。”
“我好累，真的累了，我不想要去找冉夜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说着说着楚晨念念叨叨起来，就像一个酒徒醉了无意识说着醉话，手机过了一分钟自动黑屏，黄昏也转瞬即逝，楼宇之间一片漆黑。
“楚晨，你坚强点啊，以前的你才没有现在消沉，不就是一个冉夜吗，你要为她消磨到什么时候才止啊？没了冉夜，总还有其他人会出现在你生活中，冉夜很好，但并不是没了她你就活不下去了！”
“你就当着她的面把话给她说清楚，你怕我就来给你镇场子，她算什么东西，会长谁不是啊。”
“你…你说啥？”楚晨一愣，这不像何澄说的话啊。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
楚晨笑笑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对何澄说道，“你说的对，我，我刚睡醒，脑子有点乱，你别在意往心里去，我说胡话呢。”
是在说胡话，这些事怎么能给别人说？何澄说的是没错，可是哪来其他人出现在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种。
楼道间灯光一节接一节亮起，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安谧的楼宇中也变得非常清楚。
楚晨抬着头看着门外，看着灯光一节一节最终亮在416门外，听着越发清晰的脚步声，心里暗道不好，多半是负责关门的老师来了，别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那个，有人有人，我这就出去。”
教室里没开灯的，模糊能看见有个身影站在门外，楚晨眯了眯自己散光200度的眼睛，最终确定了应该是个女老师。
撑起身体出去，直到与女老师近的只有半米，他才看清她的脸。
借着灯光可以看见她左边马尾上的红色发带微微扬起，精致的小脸抬起咬着嘴唇看着他，眸中不停流着泪却不擦去任由它滑落脸颊。
“何瞳？”
终于身前人儿忍不住扑进他怀中，把头埋进他胸前哭泣。
楚晨突然想起何澄说的话，也许何瞳就是那个自己生命中第二个人，或许他真的该放手了，现在缠着冉夜，耍无赖，自以为是的其实不就是他自己吗？冉夜早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人守护她呵护她，自己这样胡搅蛮缠的介入对她来说莫非一种厌烦。
他搂紧了怀中的何瞳，脸颊摩擦着她的头发，何瞳哭了好一会，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
“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楚晨刮了刮她鼻梁，笑道。
“哼”何瞳反应过来，想要挣脱楚晨怀抱。
楚晨紧了紧手臂，将怀里何瞳的扭动镇压下来，看着疑惑着和他对视的何瞳，没忍住亲了亲她洁白如玉的脸颊。
“你！你！”
何瞳脸颊上迅速泛起晕红，僵硬着身体不知所措。
“那晚雨夜，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