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万没想到长观暮雪会有如此窘态,哈哈一笑,“不妨,正可谓出淤泥而不染,即使现在这样,你也是好看的!连我都不忍会多看你几眼的。”</p>
长观暮雪蹙眉,可能是被这句轻佻的话给气到了。南木自知触了霉头,随即再不敢多言。</p>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言语,南木揣揣的四处观望,而长观暮雪则是端坐在一旁,只是脸sè冰冷。</p>
待一桌酒菜上齐后,长观暮雪当着老板、店二和几个食客面前,将酒菜尽皆倒在地上,而后不顾众人目光扬长而去,连头都不回一个,足可见碧落仙子的气节。</p>
南木大觉可惜,但他可不敢再惹这冰冷丫头,匆匆付过钱款后,便屁颠跟在长观暮雪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p>
长观暮雪快步而走,从城东走到城西,终于消气,驻足道:“先找一处梳洗干净,再吃饭。”</p>
南木头答应,随便找到一处水井,与长观暮雪合力打上一桶水来,也不顾旁人便在一旁清洗起来,半晌二人收拾停当,打算再找食府吃饭,在城中逛了一会,终于发现一条颇为繁华的街巷。</p>
长观暮雪忽的驻足,一指道旁的布衣坊道:“换身行头!”</p>
南木穿惯麻布衣服不太在意,但长观暮雪可受不了了,南木拗不过她,只好跟去。</p>
长观暮雪如女孩一般,一进入店门便开始扯着花布看来看去,足足挑选了半个时辰,若不是衣坊快要歇店,她足能再看一个时辰。虽然挑了许多样式,可长观暮雪最终还是选中了条月白sè的长裙和外衫,所幸刚好合身,若是定做的话,没有三天是走不出去此城的了。她到间中换上月白衣裙后,人也立刻jīng神了不少,在铜镜前照了几眼,当先走到街上。</p>
南木也趁机会找了一身不错的长衫衣裤,穿上后感觉确实比麻布衣裤舒服太多。付过钱款后,找到店外的长观暮雪,与她并肩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p>
此酒楼比之之前饭馆要强出太多,虽已过饭,店中食客也颇多,劝酒碰杯之声不绝。长观暮雪当先挑一角落而坐,但她吸取上次教训,拿着食谱了数道菜品后,补充道:“再上两碗炸酱面。”</p>
店二下去后,南木挠头问道:“为何你到哪都不忘这炸酱面?”</p>
自打南木出自己的故事后,长观暮雪便一直与他怄气,冰冷道:“我喜欢吃。”</p>
南木哦了一声,再不敢多话。直至酒菜纷纷上来,长观暮雪终不忍对他如此冷漠,开口道:“西海冰岛上有水果野菜,可养殖牛羊家禽,还可入海捕鱼猎鲸,但唯独不能种植谷物,所以很少能吃到米面的。都是等到每年秋季驾大船到中土收购麦、水稻等谷物。寒冰窟门人逾千,能独自吃上一碗炸酱面,都是很不容易的。”</p>
南木觉得这冰冷丫头真有不少可怜之处,正想与她话谈心,却发现长观暮雪只要动筷便再不发出声响,又像之前一般优雅饮食。南木喝上几口酒,不由得看得痴了。</p>
长观暮雪慢慢吃完两碗面条,又吃了几口菜品,最后放下筷头,看着他一杯杯的饮酒,一时好奇道:“这是酒么?”</p>
南木头,问道:“你会喝酒么?”</p>
长观暮雪不屑道:“你以为就你会喝么?我在岛上时没少喝果酒呢!”罢便抢过酒壶,也不拿杯子,直接便灌进嘴里,但立刻又吐了出来,悻悻道:“真难喝!”</p>
南木呵呵笑道:“便是因为难喝,才叫做酒么!”</p>
长观暮雪一怔,她突然发现,这个男子的笑容中,竟带着几分沧桑与苦涩,默默的将酒壶递还给他,“这几天谢谢你了,一直这么照顾我。”</p>
头回见她有这样的姿态,南木心中阵阵温暖,一边喝着酒,一边与她有句没句的聊了起来。</p>
这般过了半晌,二人关系稍有好转,可长观暮雪却忽然别过身子,对他作个噤声手势,南木会意,连忙闭口不言。</p>
正在这时一行三名男子进入酒楼,只见三人均是身罩白衣,背后都挂着柄宝剑。三人一进酒楼,也没向此处瞧上一眼,便由店二引着上到二楼雅间中。</p>
长观暮雪长出口气,南木瞧在眼中,轻声问道:“这也是你的仇家?”</p>
长观暮雪蹙眉,冷冷道:“你就不能好听的!这几人是‘天道白衣’,我算与他们有交情,只不过是不愿与他们相见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