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匈奴后阵就处在这种死亡逼迫的恐惧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落马的是不是自己。
极力催动战马,连头都不敢回,仿佛只要回头,都能让自己的战马马速降下来。越是这样,那种恐惧感越是沉重。
此时极力催动战马之下,有些马匹的速度已经表现出来,马也是分好坏的,即使最精良的一批马中,也有快有慢。
这样,快的马已经冲进中军位置,而慢的马则距离秦骑越来越近。
整个匈奴后队都因此而无比的混乱。
终于,最后的一点距离被追击的秦骑跨越。
抽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一道刀光落在匈奴骑兵的后背,厚背直刀拥有的砍杀力量,直接将匈奴骑兵的衣甲撕裂,冰冷的刀锋刺进血肉,砍进骨骼,发出让人牙酸的恐怖撞击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骑兵的后背,匈奴游骑直接从战马上栽落下来。
越来越多的抽刀声,秦骑手中的长柄陌刀,厚背直刀纷纷向匈奴骑兵后背招呼,骑兵呼啸而过,刀锋已经结束了一个个匈奴游骑的生命。
此时牛奔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手中长柄陌刀飞舞,刀刀都砍向匈奴游骑的脑袋,看着匈奴游骑脖腔中的血液将砍掉的脑袋冲飞,牛奔放肆狂啸。
牛奔自知自己在谋略方面不及别人,脑袋里装的东西不多,好点子鬼点子想不出来,他的爵位和军职全部是靠人头累积起来的。从一个小兵爬起来的牛奔有自知之明。
他不如别的的太多,唯有勇猛,唯有杀戮,唯有不断砍下敌人脑袋,用敌人的鲜血为自己加官加爵,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作为一个降将,他需要证明自己对北军的忠诚。
做为长公子的扶苏一直并没有亏待他,没有看轻他,并没有因为他追随的时间晚,而且还是以前的对手而对他有任何不公。甚至北军最精锐的几支骑兵中,他牛奔还能统帅一支。他对扶苏感恩戴德,誓死追随。他需要一个战场,证明自己的战场,而扶苏为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战场。
士为知己者死,那份忠诚根植于心,他牛奔头脑是简单,但不笨,知道事非。公子如此待他,即使豁出性命,他牛奔也无怨无悔。
战场上的牛奔如同战神,血染征衣,长柄陌刀饱饮鲜血。所过之处,刀光闪过,极速奔驰中的匈奴骑兵已经少了一个最重要的零件。
就在此时,米焯勒部的族长已经开始命令骑兵回身对战,再这样逃下去,根本逃不到犹泽部,恐怕在路上就会被秦骑掩杀的大败。
此时他深深惧恨自己开始做出的那个决定,先退,前往犹泽部和别的军队汇合,然后再对付秦骑。
其实本身这个选择没有错,错就错在他错估了双方的速度。
那个只要游牧骑兵一逃,南方的秦军只能吃土的时代正在极速远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