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婉儿也想知道这紫兰国的琴艺有何不同……”上官婉儿轻挽蓝凌枫的手臂,蓝凌枫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片刻后,宫女呈上古琴,我缓缓走到古琴前坐下,指尖轻拨琴弦,弹起了君无邪送给我的那《平沙落雁》来,君无邪给我的红色本子我早已熟读深记,对子里面所说的抚琴要决更是了解透澈,还有我记忆中对古琴的了解让我弹奏起来得心应手,毫无生疏感,弹奏间,梦云跟湘辕含在“幽兰湖”院子里,一人抚琴一人舞剑的画面再次闪现,当时梦云所抚的曲子便是这曲《平沙落雁》。
指尖在琴弦上游动,心神有些飘散,脑海里尽是回忆,梦云与湘辕含的回忆,蓝凌枫与柳玉颜的回忆,还有颜妃与当今天子的回忆,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酸甜苦涩,可前世再酸涩再凄苦也比不上现在的矛盾与无助,曾试过买通太监宫女们想套来一些关于喜儿“身世”的事,比如沐紫菱何时怀孕?何时旦下喜儿?可提及喜儿跟皇后大家都避之则吉,根本套不出丝毫消息,心里的气越来越深,每次看见他左拥右抱(虽然都是那些妃子主动)嫔妃成群时心就莫明的烦躁,莫明来火,莫明的痛,好累,哭哭泣泣的那不像我,可我偏偏就成了这副模样,蓝凌枫在我面前一直念着颜儿,可事实上他也一直纠缠着这群女人堆之中,即便相认又如何?相认能改变什么?沐三八是什么人她会善罢甘休么?现在我只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她亦是处处为难,若是让她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还能活吗?我只是个小小的妃子拿什么去跟后宫之斗?或者我们的“相认”会让我更早丧命,感觉有太多的阻隔,太多的阻隔把我的勇气一次次磨灭,一次次击败-
十指齐拨琴弦,我只弹不唱,因为此时的情绪别说唱歌就连说话都觉得艰难,泪滑落而下滴在琴弦上,溅开-
沐紫菱惊叹,上官婉儿一脸钦佩,蓝凌枫的脸色则越渐深沉,充血的泛红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绝望与悲伤,依旧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不可能”。
弹奏间,记忆中闪过这么一段话:此曲节奏凡三起三落。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