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纤……”洛阳王扒在棺材沿,一手抓住了她腹前的手,寒冷胜冰,冷透了他的身心,这样的体温只有死人才有。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柴运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没有跌倒下来,幸身后的铁蛋眼急,一把将他扶住:“王爷节哀呀!”
“她……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柴运按捺住所有的悲伤,她有喜欢过他么?或许对于他,纤纤的纠结多于心中的喜欢。
小菲站起身,从灵堂前的桌上取过一方丝帕,低声道:“这是大小姐唯一留下的东西。在她死前,曾与奴婢说过:谢谢洛阳王的情意,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诺言,就是那该死诺言,是他逼她立下的诺言,最终害死了她。抗旨违婚,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为了不累及栖云庄一并抗旨,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如果一切重来,他定不会如此咄咄逼人,定不会……
柴运满心愧疚,缓缓屈下双膝,依在棺材上,身心俱痛,似被人掏空了身心。她死了,而他还活着。就算活着,他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离去,她带走了他的心。为什么她不肯说出心中的苦楚,或许让他了解,他就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失去后方才可贵,世人大多如此犯下过错,而他今昔也不例外,终究难逃俗。
不知过了多久,当寒冬的雪染白行宫的屋顶,当雪花覆盖了大地,他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死了,多想给她洛阳王妃的名份,而她却不愿意嫁与柴氏兄弟的任何一人。她已经去了,何苦再要为难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