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心中一动,柔和地看着柴运。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柴运温柔而温和地求问。
纤纤移眸,目光落在小芹身上,小芹也是一样地想要知道原因。
她缓缓移回座上,一脸神伤,道:“江平之一生最爱富贵权势,在南越再无仕途可言。若是柔儿真的备齐了巨额银两,他定不会再去幽州,而是会设法逃走。一万两银子,打押送的官差,每人也能分得千两,而官差们的俸银一年才多少,他们岂有不动心之理?”
官差一心动,江平之父子就有逃走的可能?
柴运问:“你是担心江平之父子逃往北凉?”
纤纤轻柔地摇头:“我是担心他们坐实罪名,再也无法保全性命。”停顿片刻,又道:“皇甫曜与江家有仇,若是他得到江平之父子逃走的消息,必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派人追杀,从边城拦截二人对旁人来说不易,对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来说却易如反掌。”
皇甫曜从军十余年,军中多有与他交好的将士,只要他一句话,他们还不得拼死拦截江平之。倘若皇甫曜令人途中直接斩杀江平之父子,上至皇上,下至百姓也无人再敢非议,因为他们已经坐实了叛国投敌的罪证,是在前往北凉途中被追杀。倘若服罪就应安心前往幽州服刑。
“这一次,无人再可救江氏父子,而铸成大错的是柔儿……”
纤纤微微合目,脑海中闪过江氏父子被斩杀的情形,身异地,江氏男丁尽数被斩,江家算是断了香火,唯留下几个柔弱的女子,再无转桓之地。
“本王这便派人夺回银子。”柴运不忍看她痛苦,急切地道。
耳畔,回响着皇甫曜的话语,“你若再插手此事,末将便背弃承诺。”不是不能,要么救江平之父子一命,要么就会陷柔儿下半生再无好日子过。左右为难,难以选择,真真是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