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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怕的是毫无预备的事情,这次谁也没想到朱标和朱元璋会同时倒下去躺着。
整个朝廷和皇宫,对于虞王的参与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效果。
最开始都觉得周王都要比活在民间的虞王厉害,但后来的发展,让所有人出乎意料。
不少官员和后宫都抱着一种心态。
虞王是做了小政绩,杀官,改商税和士绅纳粮,但不代表你虞王就可以短时间内处理朝政。你没有金刚钻,还揽下瓷器活。
朱允炆投江被救,虞王大度放过他一命,却在无名野寺当了和尚,这只能说是逃避。
整整四月里,半个月的奏疏都是周乾自己批阅,朱元璋最多就是躺在床上指导几句。
朝政处理的井井有条,当初官员眼里周乾的手段和凶狠,又变成了虞王年纪轻轻便虚怀若谷,云淡风轻,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莽撞理事变成了有勇有谋。
让官员惊慌,内侍慌乱的情况,被虞王轻而易举就翻盘,稳定朝局,对亲兄弟也宽容大度。
不经过翰林院大儒教导,就可以临时上阵,朝廷大事解决的游刃有余,这是话本演义中才有的桥段。
一群文人仕子在目瞪口呆后,感叹他们下定论太早,虞王化悲痛为巨大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们的脸。
御书房和乾清宫的事传出来,掀起第一层惊讶的是躺在东宫一无所知的朱标。
果然,朱标缓慢的走到乾清宫门口看到里面正在喂药给朱元璋的儿子,心里确定传言为真。
他以为允炆出家,父亲的心情会好起来,所以宫中一切都活起来,谁知都是自己这个儿子在做。
看到过周乾做事,但一人处理大半个月的奏疏,还不慌乱,这就让人很惊奇。
按道理,皇家上岗需要锻炼,他自己刚开始还是被自己父亲指点,做了十几年才得心应手。
这种情况下,身体也会受不了。
“爹!”朱标站在门口。
“标儿啊?进来吧。”
周乾道:“爹,你跟皇爷爷坐着说会儿话,我去处理些事情。”
朱标听到愣了半天,这是自己才回宫半年的儿子?怎么眉宇之间确有中淡定。
这次朱橚都慌了,儿子不慌。
“你看看。”朱元璋气色好,拿过奏疏递给朱标:“这办法,让咱都觉得很是惊喜。”
朱标翻开奏疏,一条条批红看下去后,无声点头,没想到自己这是后继有人啊。
这儿子真给自己长脸。
朱元璋道:“把嘉兴府的战报拿来给太子。”
内侍点头,训练有素的在眨眼间将嘉兴府的奏疏取出来,交给朱标。
朱标这才注意到,平时堆积如山的奏疏都被许多方格子隔开,最前面的格子写着军务,政需,农事,工商,民情这些,后面还有。
南直隶,北方各府的奏疏都清清楚楚排列。
朱标道:“那个水灾是什么,雪灾又是什么?”
“回禀太子殿下,虞王将三年来的所有府县天灾人祸做了归纳总结,沿黄河一带府县,水灾对应政策。以及北方边境游牧民族抢掠的府县,沿海被海盗与海灾侵扰的府县,都是单独区分。
这样便很快可以找到,处理最急的事物,给出策略,六部也配合的十分默契,一套流程下来。
应对,解决,预测结果,各府县的办事也快了很多。”
朱标忍不住拖着腿,到桌前来看。
御案旁有个桌子形架子,但桌子里又是各种格子组成,还涂各种颜色很明显,奏疏便放在里面。
就像个倒放的书架,又不像。
御案上只放着关于北方春耕报来的奏疏和北方的地图。
朱标道:“爹,这怎么桌上只放几样东西。”
朱元璋道:“咱也不懂,雄英说什么断舍离,什么桌上只放自己当天要处理的,一桌不理,何以理天下。这孩子说的话,咱都听不懂。”
晌午。
皇宫,谨身殿外。
脸色苍白的周乾,安排内侍将这次嘉兴府击跑倭寇的将领亲自接见,齐泰安排他们待会儿进宫。
周乾看着朱标道:“爹,之前你生病在榻,我才处理政事。
你得给我几日休沐,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嘉兴府这次立功的名叫上官凌志,齐泰会带他来。
我答应赏银五千两,也许诺提升他做个……”
周乾忽然语塞,明初水师虽然在鄱阳湖水战立下功劳,但它们许多都在卫所里面,水师官职并不明确,福建水师和浙江的都是有海盗时,会被调去抵抗倭寇。
朱标道:“封他什么,我去封。”
“这个……先别封,让上官凌志去之前的巢湖水师那里,过些日子,我自有安排,他的家人也进京了,爹可以看着赏赐些。”
“你很看重上官凌志?”
“没见过,是重赏之下的勇夫,齐主事带进来的。”周乾说完,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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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西安府。
炽热的阳光照耀北方大地,天刚下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