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使臣脸色一僵,立刻和宗长治扭打起来,将旁边老妪的热馄饨摊子直接撞翻在地。
应天城夜晚是最热闹的,摆摊之人不计其数,这一闹腾引来不少百姓驻足围观。
很快礼部官员和鸿胪寺官员跑过来阻拦:“京城重地,你们怎么能在大街上公然打斗。”
马欢立刻翻译,呵斥宗长治和占向明停下来。
占向明浑身狼狈,看着礼部官员说道:“他们东瀛欺人太甚,还请大明虞王殿下为我做主。”
宗长治丝毫不停手,而是挑衅的看了眼占向明:“小蛮夷不自量力。”
占向明不懂东瀛语,但是看到宗长治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宗长治没说好话,顾不得体面,扑上去扭打。
将糖葫芦担子,豆腐挑子,青菜贩子都撞翻在地。
马欢满眼错愕,随后将宗长治的话翻译给周乾。
周乾脸色阴沉:“把宗长治和占向明分开。”
礼部官员立刻上前去区分。
占向明脸色铁青:“你个小小东瀛不过弹丸之地,欺人太甚。”
宗经茂他们原本对大明进贡就是很不情愿,宗长治更是目中无人,看到周乾一路没有什么约束,做起事来也是不加掩饰。
“把他们两个给我分开!”
宗长治不服气的看向占向明,死死不松手。
旁边围观百姓也急了,这两个蛮夷打架,损坏了他们这么多摊子,这都是养家糊口的家伙,这可怎么办。
不远处传来老妪哭喊声,说自己没了摊子怎么活。
周乾示意礼部人员去把那个哭喊的老妪扶过来,礼部官员道:“她只是个普通民妇,我乃朝廷……”
“啪!”
周乾打了礼部官员一巴掌:“去把她扶起来!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礼部官员挨了打,立刻过去把头发花白的老妪扶起来,带到周乾面前。
周乾冷冰冰的盯着宗长治,扫了眼他:“宗长治,双倍赔偿他们的损失!”
马欢将话翻译给宗长治。
宗长治看到周乾脸色不好,也猜了几分意思,但看周乾不是朱元璋,不可置信道:“我是东瀛使臣,是你们大明的客人!”
“马欢,告诉他,他不过是我们大明的一条狗!”
宗长治听到马欢的传达,立刻有些怒起来,说他要见大明皇帝,也不会赔偿这些下民。
马欢皱了皱眉:“虞王殿下,宗长治说他们是东瀛贵族,不会向大明贱民赔偿的。”
周乾这次没有搭理马欢的话,大步上前,将矮子宗长治直接提着领口拖到损坏的烂摊子前。
那老妪年纪过花甲,布满茧子的手上还有被刚才汤摊子倾倒时,烫起的水泡,她看着周乾想哭不敢哭,嘴巴哆哆嗦嗦的。
周乾的怒火烧到了头顶,死死盯着宗长治,宗长治有些发毛,叽里咕噜说一大堆。
马欢翻译:“虞王殿下,大明虞王殿下就是这么对待使臣的!我们是你们大明使臣!”
周乾听后没有说话,将宗长治一把推开,看着他。
当年大明使团被东瀛杀害,没有一个人归,洪武四年,泉州府被海盗掠去上百女子。
洪武十二年,海盗在浙江一带府县上岸,砍杀渔民三十六人,毁坏渔船一百多艘,截走但茶叶,布匹,丝绸装了两大船。
宫崎县的八纮一宇塔,拿了汉家二百三十八块石头,长城墙料,庐山的石头,黄鹤楼的石头,泰山组石,中山陵的石墙,意味着他们想将汉家永远的压在身下。
这些事深深刺激着从21世纪而来的灵魂,那些侵略不可洗刷,无论过了多少年。
无论穿越在何时,这些屈辱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
“蒋瓛,你过来。”
蒋瓛和马欢还有夏原吉听到周乾的声音很低,很平静,但是他的表情却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决绝。
鬼使神差的,蒋瓛有些发怵,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身边的百姓也后退了几步。
周乾眼神平静。
宗长治扬着头,不可一世。
八月时蓝玉交给他的刀法,周乾还记得,正好练练手。
他握住蒋瓛腰里的绣春刀,五指缓缓握紧刀柄,将它抽出来。
“锵!”
刀出鞘的声音回荡在百姓围观的空地上空。
宗长治这个矮子脸上失色,叽里咕噜说着,周乾握紧刀柄,一步一步走向宗长治。
占城使臣吓的喉咙动了动,他感觉那个温和的虞王殿下不见了,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宗长治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不断的退着,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员连忙劝阻周乾:“虞王殿下,不可,那几十个东瀛使臣还在鸿胪寺住着,被他们知道可就不好了。”
“蒋瓛,按住他!束住他,免得刀不准。”
“是!”
蒋瓛像提鸡崽子似的,把宗长治提起来,两手束在后,笔直站着。
鸿胪寺的官员站在远处,不断的劝说着但也不敢阻拦。
“闭嘴!”周乾瞪了眼鸿胪寺和礼部官员!
众人只看见刀斜着从宗长治的左耳划到胸腔,刀入肉的声音在黑夜中很明显。
宗长治不动了,鸟屎胡子粘满了红色,蒋瓛松手。
呼吸间,宗长治的胸腔开始渗出血来,脖子处也有血涌出,溅在周乾脸上和衣袍上,靴子上。
随后矮胖的身子向后无力的倒了下去。
“你们鸿胪寺的站着做什么,看看他死了没!”周乾吩咐道,
礼部官员和鸿胪寺官员立刻扑上前去,惊喜道:“虞王殿下别担心,这宗使臣还能救过来,臣……立刻找御医就是。”
“没死,没死,快救人啊。”
“什么?没死啊?”周乾道。
鸿胪寺官员松了口气,以为周乾要救,惊喜的回答道:“还有的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