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惊涛忙顺着叶枫之意改口:“华老板实力非凡,若想为官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是受不得官场的掣肘,才甘居布衣,倒是鄙人冒昧了。.~”
庞惊涛毕竟身为一方霸主,虽然名义上只是个城主,事实上大夏国整个南部十三行省都得仰他鼻息行事,他经历过的大场面也不知有多少,这会儿渐渐从震惊恢复过来,言辞间却自然而然的显露出了极度恭维之意。
他的恭维自然是有原因的,简单点说,他庞惊涛这般实力若是到了人家那边,仅仅能当个护卫罢了,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摆谱?虽然他事先已经对华天博一行已经足够重视,可现在才现,自己所谓的重视简直可以称为愚蠢!
然而庞惊涛这番表现看在卢安然和萨格尔眼,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萨格尔甚是气恼,咬牙不已,对庞惊涛极为鄙视。这庞惊涛竟然是如此一个卑劣龌龊之人,想不到以他九级巅峰剑尊的身份,居然对几个商人如此吹捧,实在有失我大夏的威仪,与那叶昔阳简直是一丘之貉!
而向卢安然此时却感觉自己有点头晕,不是错觉,是真的有点头晕!以他对庞惊涛的了解,刚刚入营之前那种神态,才是他庞惊涛的为人本色。以他的实力和手段,即便是见到国君夏鑏也仅仅是微微鞠躬,何曾对人表现的如此谦卑,不,不是谦卑,简直就是低三下四!
卢安然不是笨蛋,能做到一城军方总督,又能在庞惊涛的排挤下连任十余年,又岂能是蠢笨之辈。看到庞惊涛都如此低三下四,他立刻反应过来,狠狠瞪了萨格尔一眼,转身拔出佩刀往地上一穴,单膝跪地:“大夏国惊涛城军务总督卢安然拜见华老板,万望华老板绕我怠慢之罪!”
卢安然这般做派,却又比庞惊涛更为下作了许多,穴刀礼在北疆诸国的军队是学生拜见老师时才用的礼节,为了挽回在叶枫眼的印象,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
叶枫又岂会与他们一般见识,也微笑回应道:“总督大人何罪之有,我等能在此饮宴,还不都是托了大人的福。大人既然军务繁忙,自去便了,不需为我等劳神。”
卢安然听了这话,恨不得立刻挥刀把萨格尔剐了,若不是他硬要给华天博他们来个下马威,又怎会有如今这番情况,现在倒好,人家摆明了不与你计较,可也不给你面子,再想要拉关系恐怕是彻底没戏了。
庞惊涛见机极快,听出叶枫话的不快,忙打个哈哈接道:“华老板自然是极懂情趣之人,能在此地摆酒自娱倒也别有风致,可此处尽是些粗蛮的汉子,万一搅扰了华老板岂不扫兴,不如鄙人做东,在此城之巅天池之上摆酒赏月,为华老板接风洗尘如何?”
叶枫尚未答话,下方的萨格尔却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我当惊涛城主是个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萨格尔自问粗俗不堪,就不奉陪了!”
萨格尔心无比懊恼,这卢安然也是无用,须得再找他人惩戒这帮鱼贩子才行,必须让他们为冒犯骑士团付出代价!话一说完,他拂袖转身,就要离去。
谁知庞惊涛却向叶枫拱手告罪,随后轻轻伸手一抓,不见有任何响动,萨格尔魁梧的身躯猛的一滞,一声低呼,整个人缓缓浮了起来。犹如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着,向半空悬起。
尽管庞惊涛已经极力控制着威势,可周遭之人还是尽皆惊呼出声,那些杂耍、厨艺、娼妓、纷纷骇然奔逃,就连车队那些雇来的马夫杂役也是仓惶后退。
卢安然见状大惊,却不敢出手阻止,只能大声劝道:“城主切莫与他一般见识,军武人向来我行我素,却不是有意要冒犯城主。”
庞惊涛混若无事般笑道:“小小团长居然屡犯错失,昨日若不是华老板吉人天相,恐怕已被你的鲁莽害了,今天我若不替**惩戒你一番,怎能显示我大夏军旅之威严。”
萨格尔之所以敢出言不逊,就是仗着大夏军政分治,城主无权处置军官的由头。谅他庞惊涛这种奴颜婢膝之辈也不敢当众为难自己。岂料庞惊涛对华天博奴颜婢膝没错,对他这种军官却毫无顾忌。
至此萨格尔也不由心惊担颤,身体虽被禁锢,但口尚能言:“庞惊涛你不要大言不惭,我身犯何罪,你一个城主凭什么替**上将处置我,就算**上将真要处置我也得说出个理来!”
谁知庞惊涛早已探知这萨格尔轻慢华天博的事,此刻有心向华天博示好,根本不讲理:“在这惊涛城,我庞惊涛的话就是法理!今天看在华老板和6将军的面子上饶你一死,不过你这身虎皮还是留下吧!”
一句话未说完,庞惊涛张开的手掌突然握紧,半空萨格尔身体突然变形,犹如被人捏紧的泥人般收缩扭曲,“喀喀喀”一阵骨骼爆碎声传来,萨格尔身上鲜血横流,好似烂泥一般跌回地面。
兔死狐悲,卢安然见到萨格尔的惨状,心震颤,庞惊涛这一手足够狠辣,不仅捏碎了他全身骨骼,连丹田元气也彻底消散,自此之后这萨格尔别说当军人,就算不死,也只能摊在床上度过余生了。